“那后来呢?”
“后来都乱成一锅粥了,到最后不知怎的竟然打起来了。然后估计是有人报警,冲进来一帮
警察几十号人全带走了。”
“那你小子是怎么跑出来的?”
“前面打架的时候我看情况不对,就偷偷溜到门口看热闹。后来我刚下楼警察就冲上来了,
我说是来看热闹的,才幸免于难。”
阿煊知道应该是江宁王那类似于地狱鬼啸般的叫声,杀死了场子里一百多条虫。“吱吱咯咯
吱吱”此刻回忆起来阿煊心里还是觉得异常的难受。
正聊的起劲,突然,一个人坐在了旁边的一张凳子上。阿煊扭头一看,原来是刘老大!
阿煊看了看神猪说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真是烦什么就遇到什么”。刘宁强忍着怒火陪着
笑脸,“呦,兄弟!咱可是不打不相识啊。你那条虫真是没的说啦。我刘宁输的心服口服!”
神猪看了看阿煊又看了看刘宁开口道:“刘老大,我们哥俩正喝酒聊天呢,你有什么事吗?”
刘宁瞪了一眼神猪:“死一边去,我刘宁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啊?”
“有话就直说,少TMD兜圈子”阿煊冷冷看着刘宁。
空气有些紧张,阿煊不由的把啤酒瓶抓在手里。
刘宁慢悠悠的表明来意:“我找你是想出高价买你昨天的那条虫子。你开个价吧!”
阿煊笑了笑,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在刘宁眼前晃了晃。
“五百?”
“不对”阿煊摇了摇头。
“五千?!”
“不对”阿煊依然摇头。
“不会是五万吧,你小子也太黑啦!最多给你五千!”
神猪看了看刘宁,大笑道:“笨蛋,他的意思是不卖!”
“啪”的一声刘宁拍案而起:“你们两个活的不耐烦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煊抓起酒瓶刚想动手,后面突然冲出几个人,一个啤酒瓶重重的落在了阿煊的后脑上。
阿煊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阿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阿煊觉得浑身酸痛,头更是痛的象要裂开一般。
病房里除了一个护士还有两个警察。见阿煊醒了,警察问了几个问题并作了笔录。
从警察口中得知,昨天自己和神猪被刘老大和他的马仔打成了血人。自己还好除了有点轻微脑震荡和一些轻微外伤,其他没什么。但是神猪就没那么走运了,他被刘宁用碎酒瓶插了两下,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昨天幸亏有人报警,警察赶到的时候,正碰上刘宁把阿煊的头按在地上手握碎酒瓶准备下毒手。
两天后阿煊回到了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盆盖,查看江宁王。打开盖子,此时一人一虫就象是老朋友一样对视着,江宁王两条被剪得还剩一厘米长的须子一上一下的舞动着,仿佛在跟阿煊打招呼,阿煊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哎,缘分啊”。
阿煊当天晚上作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一个老友向他告别。但是这个人的面部特别的模糊,阿煊也不知他是谁,就是觉得非常的熟悉。甚至觉得十分的亲切。阿煊一路送了很远,
问他为什么要走,那个人说自己的老家拆迁,必须得赶回去。最后,在一处小山坡前依依话别。此人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犹如被风吹皱的涟漪,慢慢的慢慢的消失了。这个梦反反覆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直到后来阿煊在梦中有了意识,想要醒来。却怎么都摆脱不了梦境。想翻身,动不了。想大喊,嘴张不开。就象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禁锢着他。多想有人喊他一声,或是碰他一下。这样就可以醒来。突然禁锢消失了。阿煊“啊”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刺眼的阳光正透过窗户照在脸上,阿煊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房间依然凌乱。阿煊确认自己已经从梦中醒来,长长的嘘了口气。
突然阿煊大叫一声“不好!”腾的一下从床上弹起,顾不上浑身的疼痛,光着脚三步并两步
的窜到窗前。江宁王的罐子依然静静的躺在窗台上,阿煊双手颤抖的捧起虫盆,慢慢的打开盆盖,这时一阵风吹来,罐子里荡起一些灰尘,在阳光下,一丝一丝的泯灭消失了。罐中空空如也。阿煊的心象是一下子被掏空了。疯狂的四处寻找,哪里还有江宁王的踪影?
正是:云卷云舒皆随风去,
潮涨潮落恰如缘起。
恩恩怨怨看似无常,
兜兜转转早有天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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