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秋尽将军亡,
至今千载论虫王;
迷人万种唯秋事,
严冬拥炉话短长!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 爆竹一声迎新春!
那一年的春节,正月初四,我早早的出了家门,
今天要陪师傅到师伯家去拜年。新春伊始,万象更新;
早春的清晨,寒气袭人,
正是“春寒料峭蕴发生”匆匆赶到师傅家,与师傅一起出了门……。
走进师伯家的院子,我马上被南屋墙根下摆着的罐子,吸引住了;
师伯家的“老罐子”多,这我是知道的,
也见过不少种,可是今天摆在墙根下的罐子,
不是我年年秋天,见到的那些常用的养灌。
随师父进得门来,给师伯拜完年,趁着师伯与师傅聊天的时候,我来到院子里,细细欣赏起这些,难的一见的“极品”罐子;
饱尝了眼瘾,其中,有一对小“方墩”最惹眼,器型奇特;
使我想起,年前秋末,在这里,听金大爷聊罐子时,提到的“帅印”大将军罐;
我凑到近前,一把抓在手里,翻起来看底款:只见三个大字,“大将军”!
底足四方,壁“锈”云纹,最奇特是盖子,四条螭虎研边,围一望天吼(提钮)
古拙、重气,放在那里很像一方“封帅”的大将军印!
我轻轻的放下罐子,再轻轻的打开盖子,内堂也是方腔,经百年以上的'茶养"
与外壁一样,晕如带雨浓云……。
罐子的整体,由足脚到盖子,由藏青漫漫的色晕变淡,至口沿时已是纯青色,
到盖子又是一变,青底唦出微微的朱红韵来,盖子的厚度也比一般的要厚一些,
应老话叫:“石板下压将军”,罐子虽然不大,
但是摆在那里一样显得那么招眼的"物件"。
我本想请师伯给讲讲,怎奈拜年的人一拨接着一拨,络绎不绝,也只好先忍下不问了;
待师伯送走了最后一拨拜年的客人,已是黄昏之后,华灯初上的时候了,
师伯母已经“收拾”好晚饭,摆上了桌;
正欲举杯畅饮,忽然啪-啪-啪!传来一阵拍打街门之声;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屋里的人都听出来时那位“金大爷”的声音;
师伯站起身朗声说道:开瓶酒香招“酒鬼”啊……
说话间,金大爷已大步走了进来;
笑着说道:今天没人管我酒喝,所以一出家门,
十里外就闻到你家这里的老窖的香气,
一路赶来,还好还好,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两个郑奶奶遇见两个何奶奶,两正合适(郑何氏)
……。
落座斟酒,话题打开,山南海北天上地下,
什么山中走兽云中鹤,陆地飞马海中蛟,
聊的是不亦乐乎。
窗外寒风冷冽,屋内炉火正旺,
话题一转再转,又转到文玩雅趣,花鸟虫鱼上;
我借机插嘴求教道:师伯您墙根下晾的那些罐子,
这几年我也没少来,但几乎就没看见过?
您是不是很少拿出来用啊?
是啊,这罐子不见得年年用的上,
但年年冬春都要“养”!
师伯如是说;
我问道:怪不得看着那润劲就舒服哪?!
师伯道:“活脂”(以前蛐蛐罐子是不讲包浆的)就是罐子的“年轮”
泥质好,窑火足,养得法,自然而然就成为耐手的”物件“啦!
我赶忙问:啥叫“活脂”?
师伯呵呵呵的笑着说:你小子到我肚子里淘换东西来啦!
好给你说说,“活脂”白露后、立夏前的人气,就是春露秋霜,
老罐子只需泡,没必要煮,水要煮紫金汤,沏在罐子里,上秋时
“将军”入盆还可以壮骨;
好罐子蓄养“将军”,放得出、收得回;
我忙问:什么叫“放得出、收的回”?
师伯说:就那一条八厘的青麻头来说吧,
早秋入罐子时体重是八厘,到该出斗时,体重要回到这个厘码上来;
放得出是指“盆长”,收的回是指壮骨削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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