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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重生之蟋蟀时代-----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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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23 09: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保华在线 于 2014-8-23 20:00 编辑

重生之蟋蟀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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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我爱89

*引子

       2010年,黄山,我正数着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倒霉!在黄山碰到银环蛇这种安徽最少见的毒蛇,我已经够衰的,不过被它正好咬到了脖子上的动脉,我可谓是碰上了衰神中的衰神了.*2010年,黄山,我正数着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倒霉!在黄山碰到银环蛇这种安徽最少见的毒蛇,我已经够衰的,不过被它正好咬到了脖子上的动脉,我可谓是碰上了衰神中的衰神了.”
  乘着脑子还算清醒,刚才我已经写下了遗嘱.不过想想自己那不多的遗产,平时脸皮赛城墙的我也不免脸红,还好,前些日子被做保险的大学同学敲诈,自己稀里糊涂的买了一份天价的意外保险,这笔钱应该够老爸、老妈以后的日子稍微舒坦一些,不过就是没有这笔钱,老爸他们*的退休工资也足够他们老两口过日子了.然而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太难为他们了.“老爸、老妈,儿子不能给二老尽孝了。”辛好自己没结婚,不会拖累别人.头更昏了,这银环蛇的神经毒素果然厉害.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眼前越来越黑.耳边刚刚被捉住又被我放了的“黄大头”的叫声也渐渐的模糊,最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慢慢的吸气、呼气.不知不觉自己竟然按照外公教我的“形意门”法呼吸,气自鼻孔吸入经眉心过百会演脊柱而下从尾椎而上导入丹田,纯练后浊气一路下从口中呼出。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再次回来了,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想看看四周。呼吸再次回到了平常的模式,我突然看到有人车向这里开来。刚刚用力呼救。,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也张不开嘴,就连呼吸越来越费力,渐渐的我的呼吸随着那辆车等远去并最终消失. 
 “唉,小时候捉蛐蛐的日子使我最快乐的时候,要是能回到过去我一定珍惜自己捉到的每一条蛐蛐. ”心里发出一声叹息后,再也抵抗不了睡觉的诱惑,我沉沉的“睡”去了. 
 在黑暗中不知昏迷了多久,我突然眼前突然有了光量的感觉,用力的抬起眼皮,一阵刺眼的光线又让我赶紧闭上眼睛.渐渐适应了光亮,再次睁开眼睛,之间一个手拿手电筒的小男孩正站在我面前,原来光源就是这把手电筒.看向手电筒的主人.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
  “阿龙!”这张脸依稀像是记忆中好友阿龙八、九岁时的样子.  “伟哥,虫子捉到了,把石头放下吧,你不觉的累吗?”
  “啊.”在他的提醒下,我才发现我现在正蹲着身体,两手将一块大概四五十斤的石头一角掀起.此时两只胳膊传来的酸涨感觉让我再也难以承受不了了.两手一松,石头被摔到了地上.带起了一片浮尘. 
 不自觉的揉了揉两只胳膊,酸张的感觉还没有彻底消失.但是自己眼前的这对小胳膊确然我茫然,我这是在哪里?
  这时,阿龙的声音又响了:“伟哥,你好厉害哦,怎么重的石头你能抬起怎么长的时间,小学校里边你的力气肯定排在第一。”
  “小学校、伟哥难道我回到了八十年代!”想到这,我的脑子陷入当机状态第一章 不一样的世界“伟伟,起来吃饭.”老爷那口河北话隔了二十年传入耳中还是那么亲切.
  “好的.我起来了,老爷.”答应一声便起床.洗漱后,来到饭桌前.吃着工厂食堂打回来的臭小菜伴着的稀饭.眼睛却总是盯着前世3年就已经去世的外公,看着外公在忙活家务时身体仍然那么麻利.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姓了.“上一世我对外公没有教我武术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这一次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
  说了半天,我还没做自我介绍,抱歉、抱歉.不过不能怨我,毕竟我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通过昨天一夜灵魂的融合。我总算明白了不少事情。我叫卢伟, 虽然我比较反感我的名字,不过我非常庆幸自己不姓杨.今年十岁,身高1米5体重,200斤,不好意思搞错了,那是我前世的体重,现在我仅仅40公斤.长相吗,前世的时候很多人说我长得象孙楠,不过那时我的身高和宫城良田一样.虽然我不知道孙南的身高体重,不过我只到我和他看起来差不多.为什么,这要非常感谢我外公和我老爹的基因让我生就了一身大四平象(蟋蟀术语,形容一只蛐蛐长得高方阔后齐全),因此突起的肚子在我那高海拔的胸围下并不现眼,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象阿诺(50岁左右). 
 今年是1989年夏天7月25日,昨天一夜的休息就让我继承了这个世界小我脑中的一切.这是一个与我生前所在世界不太一样却非常类似我前世的异世界,例如同样发生了文革、学潮事件.不过不同的地方也有不少,就我老妈一家而言,本来应该去世的老爷仍然在世,本来应该南下不久又回到老家的大姨却留在了芜湖,本来应该在淮南的二姨却来落户上海。至于舅舅、三姨也没什么变化,仍然呆在老家河北农村。
  我的小家里,老爸老妈和前是一样,一个刚刚调任检察机关,另一个调到厂工会担任比较清闲的职位。老爷目前退休在家。
  前世的时候,玩蛐蛐是我最大的爱好。十来岁就为了捉好蛐蛐半夜闯过坟地,从蛇窝里逮出过蛐蛐将军.不过我还不够专业,没有象我的一位亲戚一样为了捉一只叫声非常好的蛐蛐半夜翻进了某县公安局长家小院中,虽然虫子捉到了,不过人也被拘留了半个月.
  早饭吃过了想到前世混了个本科学历,不过在那个研究生找工作都非常麻烦的时代,家人在我教育上的投资仅仅能够保证我自己挣口饭吃。亏大了,所以说这一世打死我也不会做书呆子.但是我也不会成为周同学一样的卷钱疯子?为了挣钱让自己活受罪这显然不符合我这人闲云野鹤似的的性格.  不管怎么说老天爷既然让我重生,我也不能浪费这次机会,总要干点什么吧!先想想上一世我没有实现的目标有什么,好从里边找一些作为这一世的人生目标。我不信凭着自己多出现在二十年的经验,我会想上一世那样一事无成。
  远望一:捉到最厉害的蛐蛐是我最大的目标,想要有厉害的蛐蛐就必须友好的足够数量的蟋蟀盆,所以收集上千个蛐蛐盆就成了我第二个目标。养虫必须有合适的环境,所以给自己买上一套200平的房子作为自己的“虫斋”是我第三个目标。实现上述梦想必须有一定的财富作为基础,否则以前玩蛐蛐的人一般都是被称为纨绔子弟的公子哥、衙内爷,所以挣上足够的钞票算是一个被逼出了的目标,算作第四个。最后,在海南买套房子给老爸、老妈过冬,一直是我为人子弟一个心愿,就把这个目标当作第五个目标吧。上一世我对自己的身高体重不太满意,所以长高和减肥一直是我的一个心愿,这两点合并一下当作第六个目标吧。好了,我的目标大概就这么多吧,自我感觉不算什么过分的吧,希望以后我实现目标后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太大的变化。
  既然目标已经确定,那么我就应该考虑一下如何实现。这一世,我现在可以说是标准体形,而且只要我这个暑期不象上一世一样在淮南二姨家渡过.体重应该不是问题。(在我二亿和三维表姐的关心下,当时我一天吃六顿,一个暑假长了20斤。).以后只要注意控制饮食,估计我这辈子再也与胖子无关了。  至于身高,上一世我牛奶可真没少喝,甚至有闻到奶就想吐的感觉.可是个字就是没长高.估计我应该是不能分解乳糖。没关系,有了上一世的经验,这个问题可以通过喝豆浆和多吃水果蔬菜来解决. 
 至于怎么实现其他的目标吗,可以判断一点,首先对于没有重具的我来说现在主要问题是钱,没有钱买不到捉虫工具,一切都是扯淡。怎么赚其那呢炒股?上一辈子太懒,从来不研究股市,PASS。开饭店,没本钱,PASS。到广东贩点东西回来卖,好主意,不过以我现在的年纪估计人还没到广东就被当成盲流遣送回来了。PASS……怎么办,伤脑筋。突然—-两侧太阳穴微微的抽动了起来。
  老毛病又发作了.我赶紧停止胡思乱想,排除杂念按照外公交给自己的呼吸法,躺在床上漫漫呼吸起来.  我的头痛是小学一年级时和一群小伙伴玩游戏时摔伤造成的.我从乒乓球台摔下后,后脑着地,当场晕了过去.虽然到医院检查没有查出什么,但是从此以后,我就落下了不能长时间集中精力思考问题,否则就会头痛难当的病根.
  因为有了头痛病,我小学一年级就成了留级生还好,毕竟学过一年,第二年我的头痛病稍有好转,领了一张区三好学生的奖状回家.从此以后家里人并对我以后的学习非常放纵.所以,上一世我才能有充足的时间捉蛐蛐.  不知过了多久,头痛终于稳定下来了。不愧是外公教的气功还真管用.突然想到好像忘了什么事,对了,昨天好像和阿龙捉了只蛐蛐,昨天刚到这里一时不适应,还没来得及看呢.不管了,蛐蛐无论如何在我心里永远排在第一位,到他家看看再说.第二章 正三色我生活的工厂大院位于安徽省合肥市的城郊区,占地一百多亩.形状像个直角梯形的大院分为厂区和生活区,厂区位于大院西南拐,大概占到大院一半的面积,生活区有子弟小学、幼儿园、卫生所、食堂、澡塘、足球场、篮球场、电影院、开水房、饮料房,当然还有职工住宿的楼房和平房.厂子的历史比较长,在整个安徽甚至华东地区业内有不小的名气. 
 因为外公退休前是厂长的缘故,所以我家住在厂里仅次于老红军平房的干部楼里.(外公为抗战干部)这个两室半一厅的房子里。老爸老妈自然有他们的房间、外公肯定也有一间、至于我这个十岁的小鬼吗,哼哼,我也有半间(6平方左右的小房间)。
  阿龙则没有我的运气,他老爸是个高级技工.当时还没有分配楼房的资格.所以这小子家住在大院西北的平房区,离我家也就五分钟的路程。他家附近的平房一代也是我们大院内蛐蛐中的将军产地。
  到阿龙家时,他正在他的姐姐阿霞指导下写暑假作业。虽然是子弟小学,但是这里的教学质量还是不错。可能老师的学历稍微差了一些,但是教学上却是有板有眼毫不马虎。就拿自然课为例。这门课校长亲自教导,天天测验,如果得了满分,恭喜你今天没事了。但是,其他的人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的错误。对不起,你就要享受至少将错误题目连替代答案抄十遍的处罚。可想而知,如果你的暑假作业不完成,哼哼,除了老师会义务上门对你一家进行思想教育以外,恭喜你,开学后的两个月,你的觉别想睡好,超课文的工作会给你的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顺便说一句,暑假作业冲出现的错误也被算在罚抄范围内的。
  来到阿龙家为了不让他们感觉到我的变化,我带来了暑假作业,每年假期我们一起做作业已经成为习惯了,毕竟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进门第一件事,和阿龙和阿霞一起做作业。如果想去玩,要做完作业才能开始,否则不用开学,阿霞这个小老师会替代老师教育我们。
  还好,对于三十岁的我来说虽然早就把很多东西还给了高中初中老师,但是小学三年级的学习对我来说太容易了。于是,不到两个小时,语文、数学暑假作业就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语文的课文抄写。不过我不准备草草的把课文抄完。不过,看阿龙那小子抓耳挠腮的样子,和阿霞那一脸气鼓鼓的表情,我连提也不敢提看蛐蛐的事情了.
  不知为什么,上一世我特别怕比我大几个月的阿霞.别无会,我想【yixia.net】保证不是怕老婆,我们虽然从小一齐长大,但是彼此从来没来过电.可能是她义正严词教训人的形象让我受不了吧.既然没办法看蛐蛐,我就干脆练字算了,顺便邹两篇作文.上辈子,我的字写的那叫一个丑啊,所以这辈子我准备好好练练字。
  足足一个小时,邹完了两篇不到300字的暑假见闻,看快下班了,便约阿龙下午到我家来,特意嘱咐他把昨天捉的蛐蛐带上。回到家吃饭,睡觉。大概下午1点钟的时候,阿龙来了。
  “伟哥,蛐蛐在这,你看看。”
  接过阿龙递给我的罐头瓶子,我不禁大皱眉头。现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特别是我们这些工厂子弟,蛐蛐盆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所以大多数人养虫只能象阿龙一样,把罐头瓶内垫上泥土再在罐头瓶盖扎几十个孔,用这种虫罐养虫。
  “一定要买些蛐蛐盆,否则养不好虫。”
  来到老爷屋里,将蛐蛐放在光亮的地方观看。这只蛐蛐乍一看并不现眼,但是落入我的眼中就完全不同了,头大项长背肉丰满,整个蛐蛐看上去就像一块麻将牌。蟋蟀从体形上划分可以分为上百种,常见的正路体形有如下六中:大四平项、圆棍、枣核、小头大腰包、柜台、大头尖捎。“麻将牌”即大四平相的通俗形象的叫法,这种提醒高方阔厚四字齐全,蛐蛐生就这种体形处将比率最高。而我手中的这只蛐蛐就是这种体形。仅仅是这只蛐蛐的体形就让我心中暗道一声好。
  再看其他部位。头色很深,在阳光下隐隐透出紫气,整个脑袋呈圆形,仿佛是一颗熟透了的深紫色葡萄。斗线笔直与耳环都是深黄色粗细适中两边毫无麻路,在后脑上非常显眼。两腮部位突出,蛐蛐的牙齿一定不小。一对眼睛乌黑发亮向前突出,后脑高抛,星门前冲,这蛐蛐的牙肌应该非常发达,发口沉重。两根触须生得即黑又粗,须珠洁白透明且明显大于常虫。更让我确定了这蛐蛐头部肌肉非常发达。两颗须珠间两到银色的细线若有若无地连接在一起,这两条细线就是蛐蛐的眉毛。看到着我非常满意,这只蛐蛐的头部除了脸部和牙没有观察外,其他的地方生得非常好。
  这只蛐蛐的脖子外表看起来平常得很,但是在我眼里却生得非常好,包扎适度不影响蛐蛐头部活动,也不影响腰部扭动,再加上项上那层白毛下露出的深蓝色。估计虫子毛退以后就是铁皮蓝项。我不自觉的脸上露出笑容。  蛐蛐的翅膀虽然破掉几块,不过干枯的金色光华让我有放声大笑的冲动。蛐蛐的六条腿上带着暗红色的斑纹,大腿粗长,小腿圆健,肚肉雪白,白尾修长。肛门很小。
  转动罐头瓶子,从蛐蛐的侧面看看蛐蛐的牙色。整个侧面连同牙根都是火红色,而且闪烁着蜡光。蜡烛红牙,数年难得一见的珍品。
  “紫头兰项焦金翅,一对红牙斗三秋. ”依据古谱歌诀突然引入我的眼前。“正三色”,古谱异色好虫,三秋上将军。“老天你为什么这样,这辈子我刚来就让我捉到这条好虫”
  就在我还在意淫的时候,阿龙在一旁问道:“伟哥,这只蛐蛐怎么样,和金头大王比水更厉害?”
  晕死。几年前,动画片《济公斗蟋蟀》上映后不久,老妈看我喜欢,逛书店的时候买了本被改编的连环画回来给我当作课外读物联系我的阅读能力。这本书里作者将济公给了罗公子的蛐蛐由一只改成了三只能够力拔山河的蛐蛐“金头大王”、“银头大王”、“镇山五彩大将军”,“金头大王”就是其中最厉害的蛐蛐。这本连环画成了我和阿龙捉蛐蛐最初动力,而捉到金头大王成了我捉蛐蛐的第一目标。后来我找到了关于“金头大王”的故事,是张学良的弟弟买自山东老乡的霸王蛐蛐。
  我无奈的笑了笑,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对阿龙说:“阿龙,你看这只蛐蛐从头到尾有五种颜色,这只蛐蛐可能就是‘镇山五彩大将军’。”^_*

      第三章 第一次出斗看着罐头瓶里的已经腐烂辣椒,问到瓶子里刺鼻的臭味。我非常无奈。解放后的随着大量的上海技工走向全国各地,捉养斗蛐蛐的技术被广泛的带入明间。但是,因为人民生活水平有限。很多蛐蛐中的大将军、元帅、甚至虫王都被葬送在了这个罐头瓶中。也是,平时连肉都难得吃的人哪有闲钱去买蛐蛐盆这种奢侈品。
  我对阿龙说:“阿龙,这只区区这样养就废了.我们要给它换个蛐蛐盆.”
  看着阿龙满脸的问号,我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笨蛋”,现在工厂大院的孩子有几个见过真正的蛐蛐盆.据我所知,蛐蛐盆特别是文革前的好盆大多只有些被发配到厂里改造的骨灰级的老头手里. 至于现在生产的那些虫盆用来养蛐蛐,如果不经过处理.效果比罐头瓶好不到哪里.从那些老头手里借.不可能,他们大多数是正宗国民党被罚配到这里改造的.而我外公则是正中的土八路.我上一世的记忆中,就连我那“万能胶”的老妈也从来没和那些老头打过什么交道,何况我这个小萝卜头.麻烦.
  不过,这也难不倒我,实在不行,我就用花盆养蛐蛐.虽然效果赶不上好蛐蛐盆,不过比起玻璃罐子好多了.
  就在我准备找花盆的时候,阿龙又开口了:“伟哥,刚刚我来得时候,看到刘钢家门口,一群人正在斗蛐蛐.一个上海人在旁边,只要一个蛐蛐连胜只蛐蛐,他就出5块钱买走,你说咱么要不要去斗斗看.五块前可以买多少奶油冰棍啊!”(当时物价便宜,奶油冰棍5分一根,豆沙冰棍3分,那时候我父母辈人的工资也就五六十块.)
  看着这下子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我不仅心里骂道:“没出息, 5块钱就把你打发了.要是在前世碰上这只蛐蛐,没有上万是买不来的.”虽然我很想用拳头教训一下阿龙这个“小败家子”,但是不知者不为过.(说句实话我上一世不知为了几根冰棍卖了多少不错的蛐蛐.)
  阿龙的话提醒了我,为什么不如此这般处理呢.
  为了摸摸那个上海人的底,我换上了最好的一件衣服--二姨从上海带来的童装.把“正三色” 装进牛皮纸筒和阿龙一起向刘钢家走去.一路上嘱咐阿龙到了那别多嘴,一切我来处理,阿龙连说没问题.
  在去斗虫的路上我从野草丛中选了一根壮实的蛐蛐草,做了一根挑逗蛐蛐用的茅草.因为前世专门在制作茅草上下了一番功夫,所以这根茅草的须被我拉了足有一寸长,看到阿龙眼睛只冒崇拜的表情,一时高兴就把制作的诀窍交给他,不过让我郁闷的是一路上路边的蛐蛐草就倒了大霉,不过看着粗壮的蛐蛐草逐渐减少,我突然意识到以后再找好的蛐蛐草要多走不少冤枉路了.唉,早知到应该在阿龙家门口教他.
  刘钢家位于大院最北面的荒地旁,因为刘钢的父亲是红军的缘故,所以他家分到了这套红军房(老红军干部才能享受的四室一厅一厨一卫的独门小院,一排工五间).刘钢是他父亲最小的儿子,今年只有十来岁,正在上技校,因为两家关系不错,我见到他还要叫他一声老舅.
  没进院门,透过铁栅栏就看见一群人围成一圈蹲在在刘钢家小院里的水泥地上,除了三个大人意外,大多数都是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战在一旁观看,没错,他就是我上一世影响中的上海人.他的脸上始终保持者微笑,仿佛他和这群人毫无关系,不过他的眼睛却定在人群正中间暴露了他是个地道的虫贩子.
  刚进门就听见嘈杂的议论声,只见一个少年将虫子捉进网罩递给那个站着的人,他大概的看了看.将蛐蛐放入竹筒装进身边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然后掏出五快钱递给少年,并且说了句:“有好虫,还来找我.”
  少年一声招呼,所有的少年都跟着他跑出小院吵吵嚷嚷道“我要奶油、我吃豆沙.”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用挑逗的眼神看着我和阿龙.我走到刘钢旁边和他打了声招呼:“老舅,斗蛐蛐呢.”
  “小伟,你来了.怎么你也来斗蛐蛐.”
  “昨天我抓了了个蛐蛐,听说你家今天有人斗蛐蛐,所以我过来看看.”
  “吆,没想到你小子也会捉蛐蛐了,小心你妈知道打烂你屁股.”  “没事,老舅.现在放暑假,我妈不管我.”
  “你把蛐蛐拿出来,我们看看再说.”一旁周宏插话. 
 我说了声好,就把蛐蛐轻轻的倒进斗盆中.那是候的斗盆多数就是一个比蛐蛐盆大一点的容器,有的铺草纸有的不铺.比起前世90年代后半段出现的有机玻璃斗盆差的远了.今天用的斗盆是一个鞋盒,里面什么也没有垫.

  “正三色”非常稳健,进入鞋盒后不挑不跑,只是用双须探了探四周的环境,便趴在原地用牙齿整理起了自己的触须.
  刘钢看了看蛐蛐说道:“还行,这蛐蛐不算小.”
  他的二哥今年三十岁的刘铁给了他一巴掌,说道;“告诉你小子多少回了,看蛐蛐不看大小,看长相,你怎么就不张记性.”刘铁看了一会对我说:“嗯,小伟,你的蛐蛐还不错,可是没什么特点,舅舅教你,逮蛐蛐一定要挑头大的,这样的蛐蛐斗起来不吃亏.”
  一旁的刘铁的好友周宏说话了:“你们哥俩不要误人子弟了,这只蛐蛐是正宗的“紫头兰项”,是我们大院里难得碰上的好虫.”说完对我说道:“小伟,这虫子你是不是在老11栋旁边捉的?”
  我心里偷偷发笑,刘家哥两典型的门外汉,不过哥哥至少比弟弟强一些,知道蛐蛐头部的重要性.至于周宏算是已经入门,在这个蟋蟀图谱缺少的年代,他对于虫子的理解已经远远超过周家哥两的境界.不过,他只是大概的知道民间说法中的紫头兰项,却不知道紫头兰项的最高品种就是眼前的‘正三色’,真正的蛐蛐行家不会仅仅凭借一两点来观察蛐蛐,只有外形、色络、神态结合的观察才能初步判断一只蛐蛐的的好坏,不过没有多年的实际观察和参考图片想要读懂蛐蛐的形、色、神那是不可能的.我笑着对周宏点点头.
  周宏说道:“就是吗,我前年在哪里捉了只紫头兰项,一连干掉了大院里不少好虫.对了老曹,那只虫子不是给你拿去了,后来打的怎么样.”  一旁的那个上海人回答道:“轱辘四三” (过了四栅,就是赢了四场.)  周宏是半个上海人,听得懂中年人说什么.他对这周家兄弟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们哥两好好看看这虫子,这可是咱们合肥顶好的蛐蛐.”
  我彻底无奈了,“紫头兰项”就是顶好的蛐蛐了,那么我手上得这只“正三色”算什么!不过我这只“正三色”算是紫头兰项中的定级品种,不论从体形还是色络那方面说都算的上是万里挑一的蛐蛐了.
  我偷眼了看姓曹的中年人,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过眼睛死死的盯着“正三色”.“他果然懂虫.”我又有了一分把握.
  因为,少年们的离去,我的对手只剩下周宏和刘家哥两.刘钢首先拿出一只蛐蛐放入鞋盒,我还没看清他的蛐蛐长相,只是大概看清是一只比“正三色”大了一圈的蛐蛐,他的蛐蛐就在鞋盒子里乱窜起来,刘钢好不容易把他蛐蛐引到“正三色”正前方,两只蛐蛐的触须刚刚接触,刘钢的蛐蛐就如触电一般转身就逃,无论刘钢怎么用茅草挑逗,他怎么也打不开蛐蛐的张牙,即使被逼急了窜到“正三色”的这一边,但是每每接近“正三色”附近的地方就会绕开. 
 “妈了个X的,刚才还有牙,现在不光不张牙了,连碰都不敢碰.真是废物.丢尽了老子的脸.”刘钢说道.
  “早跟你说要捉头大的你不信,你看看连碰都都不敢,还输给一个小鬼.丢人了吧.”刘铁说着捞出刘钢的蛐蛐随手扔进了墙角的鸡笼,转眼蛐蛐就进了鸡肚子.刘铁从房里拿出一只蛐蛐罐,将蛐蛐倒进鞋盒.对刘钢说:“看看,蛐蛐的头要像这样才行.”
  我向鞋盒里看去,只见一只刘铁的那只蛐蛐的头足足占据身体的四分之一大小,不过蛐蛐整体生得偏长, 足足比“真三色”长了三分之一,六条腿较长,不过稍微细了点..,不过无论身体的宽度还是厚度到“正三色”就差远了,就连头部的大小也不占优势.这是一只典型的条形大头蛐蛐,条形蛐蛐既无耐力又没有爆发利,这只蛐蛐的虽然头很大,但是没有身体和项的依托发挥不了大头的力度,如同石迁舞关刀,费力不讨好.而且这只蛐蛐头部后脑部分颜色杂乱,斗线时断时连更有些歪曲,身体颜色也比较杂乱.
  果然,刘铁的大头和刘钢的蛐蛐一样还没碰牙就溜之大吉.而刘家鸡圈里的母鸡有多了一份点心.这次是刘钢动的手.蛐蛐被他们哥两捉到,命运真是可怜.说实话刘铁的蛐蛐色络生得不错,但是因为体形的原因怎么也不是我得“正三色”的对手,就算他在宽一点、后一点结果还是一样.因为大四平象的特点就是平时看起来不起眼,一旦下斗盆比较就会发现,大四平象在身体的长、宽、阔、厚四个体形方面都超过对方,占尽身体方面的优势,所以成为大四平象.
  刘铁看着我的蛐蛐大呼邪门,而阿龙在一旁问我,“伟哥,为什么他们的蛐蛐不敢和我们的蛐蛐碰头.”
  我回答道:“我们的蛐蛐厉害,他们的蛐蛐害怕.”
  周宏在一旁插嘴说道:“小子,叔叔教你他们的蛐蛐身份(等级)不够,打个比方你们的蛐蛐如果是老虎的话,他们的蛐蛐就是狐狸,狐狸碰到老虎,只有逃跑的份,哪里敢招惹老虎呢.”
  说完,他不再搭理一头雾水的阿龙,拿出一个竹筒,将一只蛐蛐倒入鞋盒,说道:“小铁、小刚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正宗的大头,老曹,你也看看,这只蛐蛐可比千年给你的紫头兰项的档次还要高.”
  “正三色”的对面终于出现了一只没有逃跑的蛐蛐,这只蛐蛐从头到尾成到三角状形,头项部分占了将近体长的一半,两条大腿又粗又长,特别是大腿最后一节脚势部位(类似与人的脚掌)比常虫长了近三分之一,一颗圆滚滚的钢珠似的脑袋镶嵌在宽大的项上好一只大头尖稍啊(古谱称为海狮形).此外虫体一色淡青,头皮如玉,淡白色的斗丝上偏粗,斗丝两旁分出不少同色枝桠,这就是所谓的麻头.每每看到正宗的麻头,我都会想起语文课本对促织篇“青麻头”的解释,真是胡说八道,误人子弟.
  毫无疑问,周宏的蛐蛐就是合肥出将率(达到能够代表一方出战的水平的蛐蛐)最高的青门蛐蛐“大头青麻”.周宏只是略微用茅草挑逗了一下, “大头青麻”立刻张嘴露出一对白色的大牙向“正三色”虫了过来.终于交口了, “正三色”第一次张开了它的一对大牙.不过严格来说,之能算是碰了一下,“正三色”单牙向前一戳,“大头青麻”便被弹出鞋盒,兀自打起转来,如同公园里固定在转盘上转动的飞机一样.
  刘铁捉起“大头青麻”,向周宏投去询问的目光,见周宏点头后,准备丢给母鸡加餐.看着他把手扬起,我连忙说:“三舅,把虫给我吧,我的蛐蛐还不够玩呢.”
  刘铁没说什么,将“大头青麻”装进一个纸筒递给了我.
  “好险,一条好虫差点喂鸡了.”白牙青虫成熟较晚,一般到寒露时候才能开斗.虽然周宏这只蛐蛐出土偏早,但是从他一身白毛就可以看出他还非常嫩.而且就凭它敢于和烂衣类的早斗虫对口,就说名了这只蛐蛐的身份不低.只要调养得当,到了秋分前后,这只蛐蛐会非常有看头.
  又找刘铁要了个竹筒,把“正三色”装了进去.这时,一旁的中年人终于说话了:“小阿弟,把侬的蛐蛐卖给阿拉好罚.”第四章 计划之防御你终于肯开口了,不过我要让你失望了. 我用跟二姨家几个姐姐学的半生不熟的上海话说道“亚叔,表意思(不好意思)阿拉虫子有人要的,不能给侬啦.”说完,拉着只冒金星的阿龙往家里走去.  回家后,先把两只蛐蛐放进玻璃瓶,和阿龙带了两个麻袋下楼,到隔壁小汽车修理长正在盖楼的工地上捡了大半麻袋筛砂丢弃的鹅卵石和深层胶版泥一路走走停停的抗了回来.又找老爷要了五个没事用过得小花盆,打发阿龙到厂里木工方找五快合适的木板当盆盖(厂里木工房制作模具剩下的边角料不少.),我找了五把瓷调羹,用老虎钳去掉调羹把再将断口磨平,用砂纸打磨的没有一点棱角、破口.先将花盆内部用砂纸将盆内避磨光滑清洗后.用一块比较的的鹅卵石堵住盆地的气孔再铺上一层非常细小的鹅卵石,接着中号鹅卵石和泥土各占一半铺在了盆地,把调羹口朝上半埋在土里,踏实泥土,一个虫盆做好了.
  这种盆养虫,优点是可以通过给泥土家水调节盆内湿度,通风透气.缺点是隔音效果差,体积大,重量大,而且没有合适的盆盖.不过这种盆早秋养虫尚可,而且空间比蛐蛐盆大,利于蛐蛐活动.
  将两只虫子分别放进一个花盆.另外三个敞开透气等着蛐蛐入住.一切忙完,差不多已经是下班时间,老妈到家后,阿龙不顾挽留回家吃饭了.因为老爸工作单位比较远,至少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家.夏天白天长,于是我略家思索“捉虫记”、“斗虫记”两片作文便一挥而就.
  老爸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7点,不过他还带回来了一个人.我一看竟然是二姨家的大女婿——.我的大姐夫.大姐夫在企业做销售,说起他的工作单位可是让人羡慕:上海卷烟厂.别看他一脸憨厚,在工作中你一旦和他打起交道,你就会发现他和别的销售人员一样狡猾狡猾地.但是不能怨他,做销售员如果没有这份精明他可造就因为客户拖欠货款,工资奖金全部停发,弄不好还会丢掉饭碗.由此可见,在这个铁饭碗为主的时代,干销售要承担多大的压力,他们的狡猾也实在是被逼出来的。不过,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头这十种销售人员必有几样的工作必备的爱好,姐夫顶多占上吃喝抽三样,算得上是一个好男人了。而且,不光他自己,连我姨夫抽烟都是不花钱的。
  大姐夫对待被它认可的人可不会像对待各地烟草局那样说一套做一套.只要力所能及的事肯定会帮你解决,而帮不上忙的事也会为你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正是因为这样,大姐富才能通过老爷的审查。以前听大姐说大姐夫在他们厂里人际关系非常好。最近听二姨说大姐夫可能要被提拔为销售公司副经理,专门负责华东区域的销售。这个地区可是非常有潜力的。
  如果说大姐夫对于老爷和我父母的态度是尊敬的话,对于我则是宠爱。二姨和我妈从小特别亲密.她家生得都是女儿,所以二姨、姨夫从小就把我当作儿子看待,每年我又接近一半的时间在二姨家度过。而所有表兄弟姐妹中,二姨的三位姐姐也与我最亲密。所以对我们家里石门清的姐夫可不敢冒着回家跪搓衣板的风险怠慢我.
  看到姐夫来了,老妈又下楼买了1只盐水鸭、2瓶白酒回来.于是杯来换盏,一席家宴开始.酒过三讯,姐夫那张脸变得像关公一样可爱.其实他的酒量不错,不过有了这层“保护色”,他在酒桌上往往是最后的胜利者.因为是家宴,喝酒只是助兴,所以一瓶酒喝完大家也没再添,开始拉起了家常.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老妈坐在门边,开门后说道:“小铁,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噢,还带了朋友来.来,里边请.”边说边邀请刘铁进门.
  只见刘铁带着中午见到的那个上海人走进了家里.看到他们进门,我彻底放下心来.
  “李叔、卢哥、李姐、小伟都在家呢,这是我的朋友,从上海来得”说着把中年人介绍给我们一家.虽然知道他们来意不善,但是老马对我自幼的礼貌教育下,我还是向他们二位问了声好,而且非常热情,至少别人看起来是。
  老妈说道:“巧了,今天我二姐家大女婿也来了,他和这位朋友一样也是上海人.”
  姐夫马上起身,先是和刘铁打招呼,再和中年人用上海话聊了几句.鉴于我对上海话了解有限.我就不担任翻译员了.不过,我从中年人的神情中看到一丝慌乱.我知道这是姐夫的到来让他产生了误会,真是天助我也.
  一番寒暄之后,中年人说出了来意.不出我所料.来要虫的.中午的时候,他在刘家碰了个软钉子.于是想借助刘铁和我家的关系.从我父母这里把虫子要走.还是这招,我可不会上这样的当了.
  因为中国人特别是北方人非常热情大方,虽然我妈在合肥长大,但是骨子里说她仍然是一位巾帼不然须眉的北方豪迈女性。再说在我外公从小的教育下,老妈比很多的男性更加充满豪气。我的老爸就是被老妈这个融贤惠和豪迈于一体的奇女子所征服。(别误会,是我老爸主动追我老妈的。)但是,老妈的豪迈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却成了麻烦。
  果然两杯酒下肚,一番特意的恭维后。中年人刚刚提出讨要虫子的要求.老妈立刻点起头来,就在老马“没问题”三个字出口前的一瞬间,我赶紧叫道:“不行.”
  老妈被我这一嗓子让他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马上就拉起了脸.不过就在她准备训斥我的时候,一道目光立刻让她从发表边缘的母老虎变成了家猫.
  中年人今天到我家来本来就在我的意料之内.否则,我吃饱了撑得慌,在“正三色”还没完全成熟的时候让拿它出门和别人比斗。因为就在阿龙告诉我上海人收蛐蛐的消息后,根据前世所知道的事情,我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解决目前窝囊中羞涩的问题。
  中午我所做得一切就是要让中年人上门,而且他上门后会干什么自然也全部在我预料之内,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如果我被中年人这么老套的招数算计到,那么我上一世三十多年可真白活了.
  老爷用他那威严的目光将飘飘然的老妈打回现实,更为粉碎了中年人的阴谋.在外人看来,平时说话算数的是我那十岁九长官家里经济大权有才女之称的老妈.因此,中年人错误地认为到我家办事只要搞定了我老妈,就一切OK.这也是预料到的事。
  但是实际上,虽然老爷平时不显山露水,给人以不管家事的感觉。但是我们家真正说话 算数的还是老爷这位抗战干部.老爷不象老妈,虽然他的文化水平不高,但是抗战和解放战争中多年的斗争经验以及以后工厂管理的经验让他考虑事情非常全面,我这一下午改造花盆养蛐蛐的事被他的眼里.虽然他没有问我什么,但是既然我费那么大的功夫为只蛐蛐创造环境,这只蛐蛐肯定有值得别人关注的地方。
  这时,我开始说话了:“老妈,蛐蛐是我和阿龙捉的.费了我们好大的功夫.人家要你就送,阿龙明天来了,问我蛐蛐到哪里了,你让我怎么回答他.”看着老妈脸色好了一些我接着说到:“再说,我早就想要自己的蛐蛐盆子,你又不肯给让老爷给我买。我去年夏天在二姨邻居水爷爷家看见他有好多个蛐蛐盆子,他看我也喜欢蛐蛐,想送给我几个,但是你教我不能随便受别人的东西,我没答应。不过我看见不少二姨大院的小孩都拿厉害的蛐蛐和水爷爷换蛐蛐盆。不过我和那些小孩不熟,他们捉蛐蛐不带我一起。我已经和水爷爷说好,今年要捉到厉害的蛐蛐带去跟他换蛐蛐盆,要不然我早就去上海了。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兑现. 老妈这可是你教我的.”
  知道此事的姐夫他立马接下话茬对我妈说道:“老姨,小伟说的没错,有这么回事.”
  又对中年人说:“亚叔,你别见怪。不是小伟不懂礼貌,实在是老姨从小在做人原则上要求小伟太严厉了,所以今天他才华打断大人们谈话。请你看在老姨的面子上不要见怪”
  姐夫的话让老妈有了下楼的台阶,同时也意识这事不能怪我,是自己太过武断了。于是笑着对我说到:“小伟,你做得没错,这次是妈妈的错没有事先问你,你记住了妈妈叫你的做人道理指的表扬,明天老妈给你做你细化的麻婆豆腐奖励你。”说罢又对中年人他们道:“小铁、曹大哥.你们听到了.不是小妹驳你们面子,实在是这事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这样把,如果小韦再捉到好虫,我作主送给你们.”
  我也在一旁说到:“曹伯伯,这样吧,本来我过两天就准备和大姐夫去上海的,不过这次大姐夫要办的事情多,还有是来天才能走。这段时间我如果捉到利害蛐蛐可以送给你。”
  中年人发现今天向要到蛐蛐肯定不可能,说了几句表扬我的话,接着夸奖我老妈会教育孩子。接着又喝了几杯酒说了句改日再来拜访,便和刘铁一起离开了。第五章 早秋捉虫八月三日阴,前几天阵雨不断,所以白天我和阿龙每天下午都去几趟附近建筑工地,每次不是运回回几根粗毛竹(工地上搭脚手架用不掉多余的)就是抗回半麻袋的粘土、细纱.把毛竹被送到厂里木工车间,软磨硬泡手艺最好的陈叔叔求他帮我们把毛竹加做成蛐蛐盆.还好,这段时间厂里不是很忙,又因为陈叔叔和我家的关系非常好的缘故.我们弄来的那些毛竹被他按照我的要求将我们送来的毛竹变成了百来个蛐蛐盆, 看着每个盆的盆身和盆盖都标上了记号,盖与盆之间严丝合缝的没有一点空隙.上一世,直到就是年代才有人能将泥制蛐蛐盆做的如此精密.我不由大赞陈叔叔的手艺.(厂里对模具的要求非常高,练就了不少好木工) 
 又从厂里石灰池里老了不少成年石灰,将这些竹盆塘底又水烫、浆盆反复处理了几遍.这些竹盆已经非常适合当年饲养蛐蛐.(处理方法以后详谈.)  晚上,我们每天吃过饭就开始捉虫,直到半夜才回家.因为都在同一个大院里边住,大人们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即使我们捉蛐蛐得时候就是有神么响动惊扰到谁,大人们顶多说上两局,不会真难为我们. 所以家里边得人倒是放心。
  不过,家长们并不知道,现在我们顶多大院里转上一个小时,便跑到其他的大院或者农村房间、地头捉蛐蛐。因为上一世经常和虫友附近的虫友交流,所以附近哪里有好的蛐蛐我是了如指掌.一个晚上,我和阿龙大概能捉回来五六十个蛐蛐.而且都是经过我初级挑选的,至于第二天我能留下的蛐蛐最多不会超过十位数,但是根据我的经验,这些蛐蛐都不差。剩下的吗,留给阿龙养在罐头瓶里锻炼他的养功。
  可能有捉过蛐蛐的朋友要问,不可能吧.想要捉到好虫一定要听蛐蛐的叫声判断后再捉.一个晚上能够捉到三两个能入眼的蛐蛐就很不错了.这位朋友说得没错,但是听声法捉虫太麻犯了太麻烦了.
  蛐蛐是昼伏夜出的虫类,成年后它们一般黄昏后和天亮前两个时间外出觅食,中间的时间就返回巢穴,“咀咀咀”的鸣叫吸引母虫前来XXOO,并用叫声警告同类,“你们这群废柴***给老子听清楚,这里的妞全是老子的,不想找不自在的就离远点.”一旦母虫到来,蛐蛐回发出“噔哒哒、噔哒哒” 如同用手驳弄琴弦的的轻叫求偶声邀请母虫爬背(蛐蛐交配公下母上俗称爬背),交配完成后,公母两虫就会屁股对屁股的靠在一起享受SEX后的温存.而且越是厉害的蛐蛐,它的领域越大,对母虫的选择也越严格,不遇到自己满意的母虫,它会持续鸣叫直到满意的母虫到来为止.听声捉虫听得就是利用蛐蛐求偶叫声.判断蛐蛐好坏后动手捉虫。捉蛐蛐肯定要带上手电筒,蛐蛐在夜间突然遇到灯光后反映会通常都会不行不动,如同人被一击闷棍打晕了一般.所以捉蛐蛐一般都在晚上进行.
  听叫声捉蛐蛐必须有着非常丰富的听声音捉虫的经验.好的听声辨虫高手,不光能够在蛐蛐的叫声后将蛐蛐的位置锁定在一平方米的范围内(更厉害的听一声叫就能把蛐蛐捉到),还能够从蛐蛐的叫声中听出蛐蛐的大小、品种(一般蛐蛐、大翅、烂衣)、色门(不同色门的蛐蛐叫声是不同的,例如黄虫的金属声、紫虫托音、青虫宽阔洪亮,当然也有例外,有的单色青虫的叫声就类似于黄虫.).
  听声捉虫因为一旦判断准确就可能捉到非常厉害的蛐蛐,所以被人广泛使用.但是这种方法要求太高.
  首先,没有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实践研究,想听声因捉虫非常困难.新手捉虫往往听声辨位费了半天功夫,结果捉出个垃圾.  其次,不少好蛐蛐往往早早的确立自己一方霸主的地位,它住的地方已经妻妾成群,所以除非它喜新厌旧或者有其他蛐蛐挑战,这种蛐蛐一个晚上可能只会叫一两声或者根本不叫.而且这种蛐蛐的鸣叫时间与其他蛐蛐完全不同,兴致来了就叫两声,这两声可能在半夜甚至中午的时候.面对这种蛐蛐,在好的听声高手也没辙.高手也不可能24小时出现在所有的地方.所以捉这种蛐蛐,完全靠你的运气.
  再次,烂衣(翅膀有部分损坏或者全部损坏)、独男(一身不交配的蛐蛐)和无法发出叫声的蛐蛐(天生翅膀上摩擦发出声音的发音镜损坏不能发出声音的蛐蛐)一辈子也不会鸣叫,听声因捉它们,八辈子也捉不到.
  还有,立秋前蛐蛐很少晚上呆在窝里,一般都会在外活动,往往公母蛐蛐见面就交配,除非母虫还没有成熟不能交配,否则蛐蛐很少鸣叫。此时你能听到的叫声多数都是母虫看不上眼的“瘪三蛐蛐”。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蛐蛐鸣叫的时间虽然不尽相同,但是大多数是在22:00—24:00和03:00到天亮这两个时间鸣叫,我现在还没到一夜不会家后,屁股不被老妈打成八瓣的地步.所以,为了我的屁股考虑,目前的情况,听声捉虫已经被我放弃。
  所以,根据我现在的实际情况,我采用了扫荡法捉蛐蛐.何为扫荡法,就是将所有可能栖息蛐蛐的环境里的蛐蛐统统赶出,再根据大小外形对这些蛐蛐进行选择性捕捉。  不管到了什么地方,我们先分头用手电筒将地面和墙面上照射巡视一遍,如果看到大小合适蛐蛐就捉——地面上进食或者爬行的直接拿下,墙逢里的用自行车轮钢丝挑出来.
  遇到石头,我就让阿龙小撬棒插入石堆,然后慢慢晃动,知道把里边的蛐蛐虫子都赶出来为止,而我则在一旁一边指挥阿龙干活,一边用手电仔细观察跑出来的蛐蛐,(不是我奸诈,毕竟我比他懂虫)遇到好的自然捉起.碰到砖头堆,也用同样的方法处理.而遇到小块的石头或者砖块瓦片自然每个都要掀开.
  至于土里的蛐蛐,还是用上述方法处理,不过如果不是我们用的撬棒一头被做成平头螺丝刀刀头的形状,凭阿龙的力气想把撬棒刺入土里,非常困难.  这种捉法有两个要求:照明光线要强,需要两个省直两个以上的人协同操作。不过,这对于我来说不成问题,人数上已经初步达到要求,至于光亮吗。因为现在充电等没有广泛使用,所以我和阿龙的照明工具还是,手电筒。不过,我们用的是装一号电池的四节手电筒。因为我又一个亲戚在电池厂工作,所以电池对我们来说不成问题。再加上我们足足准备了两盒灯泡(4.5V、3.5V各一盒),分别在电池电量充分和不足的时候使用,因此,光线的问题虽然比起以后上有不足,但是就现在来说,我们现在的装备算得上豪华了。
  刚开始几天阿龙对这种重体力劳动颇有微辞,但是他的不满每每刚刚出现就被我用冰棍消除.而且,因为这种捉虫方法又给我们带来了连续几场胜利,从上海人手总换了二十多块钱.和阿龙平分后不但阿龙没有怨言了,连阿龙的同学章呆子也成了我的跟班 (用聪明的跟班,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砸自己饭碗的事情我不干.) .呆子长得又高又壮,干起体力活来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他加入以后,我们捉虫的范围和速度提高了不少,因为留下的蛐蛐大大的增加,原先的那些竹盆已经不够用了.
  没办法只能再次麻烦陈叔叔帮我们加工了百来个竹盆,不过这回,我先孝敬了陈叔叔两包香烟。陈叔叔询问得知是用卖蛐蛐的钱买的后,欣然收下。这批盆,阿龙和呆子每人一半.
  于是白天我除了辅导阿龙外,又有事干了——连续三天下午指导他们俩如何塘底和处理盆。同时,我买了十来个大花盆,用来饲养三尾(母蛐蛐)自己动手,按照处理小花盆的方法把它们加工成了大号养盆,每个盆里都放上一块空开水汤过的空心砖,这是给三尾们的高档楼房。
  接着几天的时间,我们捉虫的足迹更远了每隔一天就会在黄昏的时候,坐车到远一些的大院捉虫.晚上在走回家.所以说每天中午我都会一觉睡到晚饭时间.虽然人比较辛苦,但是我们的收获也是巨大的.现在我们家里的蛐蛐除了我能够看上的和我看不出准需要研究的,其他的不是被老曹直接看中买下,就是在刘铁家打斗取乐,胜利的自然卖给老曹,不好的成了刘家母鸡的点心.当然,养在我家的蛐蛐的档次是最高的,而阿龙和呆子家的蛐蛐虽然不错,但是总有一些缺陷,但是这些缺陷却不影响这些蛐蛐的本质.所以我并不担心老曹不识货不会买下它们.只不过,为了我的计划的实施,现在这些虫子还不能给老曹.
  八月十八号大姐夫来电话说他二十号到合肥晚上带我一齐去上海。正好,现在不但我家里没有了多余的竹盆,连阿龙和呆子家里的竹盆和罐头瓶子里也装满了蛐蛐.甚至连呆子、阿龙家里都有十来之让行家看了就眼红的蛐蛐.我家里的蛐蛐自然是不能动的,不过呆子和阿龙家里的这些蛐蛐已经足够能让老曹开开心心的回上海了.是时候进行我计划的第二步了. 第六章 计划之第一击八月二十一日,开往上海的火车上. 没权没势的老曹因为资金还充足,如今他正躺在窝铺上.虽然现在他正在无聊的望着窗外发呆,不过只要看到他眼中快要喷出的火苗和那张不时抽动的脸庞,谁都能看出这个人正努力压制自的兴奋.
  即使是上一世,如果需要出远门远行的话首选还是坐火车,根部用说在这个这个飞机票天价,又没有高速公路的80年代,目前的铁路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在乘坐舒适、交通安全两个方面远远强于汽车和火车。因为姐夫的工作需要经常出差,所以他的单位与铁路部门的关系处得非常好。一些经常跑的路线上的车次甚至不用买票就可以上车。而姐夫也不只一次代表他们厂里和几位列车长私下交流感情。所以凭着姐夫和铁路上的良好关系,我和老曹想比简直腐败透顶.因为我现在连票也没卖就和姐夫霸占了一间包厢.
  除了随身的衣物外,我还带了整整六十只蛐蛐。不过并不是所有蛐蛐都能享受旅途中仍然能够住蛐蛐盆的待遇,除了十六只蛐蛐外,其他的蛐蛐都被我塞进了水管粗细的竹筒里。(自从阿龙这个好孩子将卖蛐蛐挣的十块钱上交后,我又无意间当着阿龙老爸的面前告诉阿龙:蛐蛐装在竹筒里不容易受伤。阿龙老爸利用工作休息时间把厂区所有“废旧”扫把、扫把上的竹竿都收集起来,并为我们加工成了装蛐蛐的竹筒。于是,一直困扰我的竹筒问题,被一位充满父爱的伟大父亲解决了。不过,厂里各车间办公室这个月领取的拖把、扫把的数量远远超过其它时间。)
  一路上,除了和姐夫打牌外,我最多的活动就是检查蛐蛐是否缺水,然后用早已准备好的没有针头的注射器润堵在竹筒洞口的纱头。至于竹盆里的蛐蛐,因为调羹的容量远远大于普通水盂(北方称水槽,放于蛐蛐盆中,盛水供蛐蛐饮用洗澡的工具,多位瓷器,也以玉、金属做原料的。水盂形状多样,圆形、半圆形比较常见。)
  不过,打牌有玩腻了的时候,添水一天最多仅需要两次。我更多的时间却是看着窗口外发呆。阿龙和呆子已经被我安排了任务,我不会担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昨天在刘铁家的事情。
  八月二十日下午,刘钢家小院.  “阿韦,怎么样,你还有虫子拿来斗吗?”
  面对小伙伴阿瑞的挑衅,我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了。  老曹一边掏出十块钱买下了阿瑞手中的蛐蛐,一边安慰我说:“小伟啊,胜败乃兵家常事,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因为一时的失败就气馁,这几天在加把劲捉条好的蛐蛐再赢了他们不就行了。”
  “好的,曹伯伯,我一定会捉到比他们厉害的蛐蛐。不过我今天晚上就要到上海去呆几天,等我回来再捉虫子和他们斗。”
  “喔!你大姐夫的工作忙得差不多了,可以带你回上海了?”  “嗯,是的。”
  “那只‘烂衣’,你也带去了。”
  “当然了,去年阿宝他们不带我捉蛐蛐,今年我要用‘烂衣’好好的教训他们。”
  “那你不和你水爷爷换盆了?”
  “换,怎么不换,你不是告诉我竹盆用不了多久就会坏掉吗。再说那是说好的事。不过,我准备在上海多斗几天,等快离开上海的时候再跟水爷爷交换。”
  “嗯,这样啊。这两天我也准备回上海,能不好我们能在上海见面呢。”
  “好啊,到时候,我还想看看曹伯伯你斗蛐蛐呢。”
  “好,有机会一定带你去。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准备准备吧。”  “那曹伯伯再见。”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这群疯子可真是要钱不要命。原来其他捉虫小伙伴们眼红老曹的钞票大部分到了我们手里,这段时间他们捉到的蛐蛐大多是扮演配太子读书的角色.我们三个人大概瓜分了三百来块.(在当时可是天文数字.)
  他们不知是从哪里知道了在深草丛中捉蛐蛐的方法后,十几个人不顾危险把刘铁家后面那块荒地翻了各地朝天。要知道,那里的草有的足足有一人来高,里面毒蛇、蜈蚣无数,人如果靠近那儿身上都会被蚊子叮上N个包,而且是毒蚊子.在付出一人被蛇咬伤,两人中了蜈蚣毒需要静养一周,其他的人被一窝马蜂蜇成了猪头的代价后,总算捉了十来只像样的蛐蛐。让我最后一天的发财计划受到了一点损失。
  原来,自从我连续在刘家将其他小伙伴们的蛐蛐灭了个精光后,阿龙在我的示意下向小伙伴们透露了我会看蛐蛐的“秘密”。此后,小伙伴们捉到蛐蛐不再立刻带到老曹家互相厮杀,而是先拿到我家让我看看.于是吗,在我的评论和现场比斗后,同龄人大多数服气了。不过,很快,就有一些已经上初中的少年找上门来比斗。他们中有的人确实有一些不错的蛐蛐,但是多数都是我们捉虫时留下的“边角料”。只有两个每天骑车到农村捉虫的“大孩子”手里倒是有几条像样的好虫,
  因为,连续近十天同龄人们大多到我家和我斗蛐蛐,而且都冲的时候我时不时对个别好虫加以点评,让小伙伴们对自己的蛐蛐不是一无所知。加上阿龙偷偷得讲了几个我告诉他们的某人捉了某条蛐蛐赚了大钱的事。所以,一段时间老曹每天能见到的蛐蛐也就那么大鱼小鱼两三只.直到最近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不过一群大孩子似乎已经对蛐蛐初窥门径,虽然不完全正确,但是却是看出了几分蛐蛐的门道,有他们在一旁起哄,蛐蛐的收购价格被抬高了近一倍。
  乘此良机,这两天,阿龙和呆子家里的蛐蛐大部分也被我们分批卖给了老曹,他们那里剩下的蛐蛐不是太嫩的就是有变色可能的蛐蛐。(某些蛐蛐到了适龄期才会范出真实的颜色,其中典型的代表为黄门王级蛐蛐跑马黄,一夜之间从淡色变成正色黄虫。这种情况数年不得一见。)机会难得,昨天晚上我们跑到了更远的农村捉来了的两百来只蛐蛐准备打包卖给老曹,再捞上一笔.可是谁曾想这群疯子的到来打破了我的计划,一场大战下来,我们双方总共也就卖了三十来条蛐蛐,我和那群两边基本上算是一半一半吧.人不要命了却是什么都干得出啊.看着他们青一块紫一块(他们昨天下午扫荡乱草滩的英雄事迹传遍了大院,各自回家后自家们用一顿热情洋溢的毒打鼓励他们)的脸上还有不少没有消肿的包(马蜂叮的),他们的这副尊容加上满眼的敌意所组合狰狞面孔让我不即好气又不好笑.真是一人拼命,众人辟易.何况是十几个一齐拼命呢.我自然只有逃之夭夭的份.
  望着我离去的背影,老曹却显得非常高兴“虽然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除了那个小鬼,其他的小鬼们一只像样的好蛐蛐也没送来.连后半夜出门(当时大人们捉虫多数在后半夜)的一群半职业撬子手们也纷纷嚷嚷捉不到好虫。(被我们扫荡过后,你能捉到才怪.)自己原先不信,可是跟着刘家兄弟、周宏一齐出去捉了几晚后发现别说捉到能够入眼的蛐蛐了,连像样的蛐蛐叫声都没听到几声.就算是偶尔听到几声不错的虫子叫声,虫子不是躲在深草丛中,就是在有狗的院子里. 今年真是邪门了!
  以前自己每年都在这个大院收到几条非常厉害的蛐蛐。带着蛐蛐回到上海后,不但在赌桌上赢了不少酒钱,而且也自己在师父面前打出风头,自己在几位师兄的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今年不知为什么,师父给了自己一大笔钱让自己今年多收多收一些蛐蛐回来.
  虽然师父没有说是什么原因,但是自己这个半路出家拜在师父门下的返城知青,尽量多收一些好虫子是自子报答师父的知遇之恩的唯一方法.为了稳妥起见,也为了取得开门红,自己特意来到这个每年都会给自己惊喜的大院.不料虽然这个大院除了一只非常了不得的蛐蛐“正三色烂衣”,但是自己却跟这只蛐蛐没有缘分.后来几天,再也没有遇到像样的好虫,不过既然出了“正三色烂衣”那么就可能出其他好虫,抱着这个心思一拖再拖得耽误了不少时间,甚至怕自己去其他大院看看自己拜托的那些老友收获如何就可能让自己再错过其他的好虫的.不过一连十来天除了“正三色烂衣”的每天都送虫过来,时不时的还有几条可能出将的东西外,其他人捉到可是谁曾想到竟然遇见这么个局面.
  但是,老天总算开眼了,这几天小鬼们手里竟然出了不少好虫,仅仅今天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让自己掏出了三百多块.虽然蛐蛐中间自己看得上的很少,不过根据自己的经验有几只蛐蛐是能在‘场子’(蟋蟀赌场)里走上几路的好东西.虽然比往年这里出的蛐蛐少了一点,不过可以理解今年除了个至少是元帅级别的蛐蛐吗。
(民间传说,出了非常厉害的蛐蛐后,附近的蛐蛐要么逃跑要么被咬死。)前几天自己到几个老朋友哪里去看了看,他们现在替自己收的蛐蛐加上这几天自己所得总算让自己这趟合肥没有白来。想到这里,老曹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了. ”
  今天一早老曹就要离开刘家了,绕着合肥市转了一圈取回了委托别人收购的蛐蛐。(因为,本市特别是是中心有不少人也赌蛐蛐甚至靠此维生。)所以老曹收虫的地点多数是像我们大院一样的厂矿大院。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后,老曹决定今晚就要带着近三百只蛐蛐赶回上海。
  看着窗外的夜景火车上的老曹已经冷静下来,九月上旬再来一趟吧,虽然今年蛐蛐的价格高了点,但是那时候这里经常会有不得了的蛐蛐出土。这一趟和非执行得到了老朋友们的鼎力相助,算得上是一次丰收之律了。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要是能把那个小鬼的“正三色烂衣”带回上海那就更好了。想到那个小鬼,老曹突然心中泛起了一分牵挂“唉,不知道小鬼到上海了没有!”
  此时上海地区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伴随着火车的轰鸣声,万家灯火的上海城渐渐地在我眼前清晰了起来。
  本来是独两章,因为字数太少我就想把它们组合到了一齐.可是要想完美的组合起来太麻烦,足足花了我两天用来修改.大家看看,有什么意见请不吝赐教.
第七章 上海滩(1)一连三天,我再次领略到了二姨一家的热情。餐餐肉里滚,顿顿油里泡。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来到上海的二姨非但没有改掉大鱼大肉的饮食习惯,更是批判的继承了在合肥学到的徽菜重油重色的传统。真不知道二姐三姐每天面对这种食物为什么还能够保持苗条的身材。  还是先介绍一下我二姨一家吧,姨父姓孙,50岁左右,上海市轻工业厅干部。二姨,卷烟厂干部,已经退休。大姐,某小学老师。二姐,在读大学生。三姐,今年刚从中专毕业,由于学校会计退休,又没有人顶替。她非常幸运的成了留校会计。
  大姐夫,就不介绍了。二姐夫,看着我二姐那一脸冰霜的样子,估计现在这个年月还没有谁敢寨她这朵超级刺玫瑰。三姐夫,忘了给她前面加上未来两个字。诺,就是那个正在看我带来的蛐蛐的家伙。他已经来在这里两天了,要不是我坚持现在不让蛐蛐出斗,估计他早就带了十盆二十盆了到附近弄堂里寻斗了。
  三姐夫姓柳,全名柳小山。老爸是重工业厅的副厅长,在家里和我一样也是最小的孩子,所以他跟我有不少的共同语言和爱好。除了蛐蛐外,他的字写得不错,还是个刻章高手。至于为什么他没有上大学,要知道爱好广泛会影响人的精力的,毕竟像黄老邪那样的怪物没几个。再说,如果他上了高中就不会和我三姐一个学校了。这个姐夫上一世就是个妙人,经常偷偷地拿出钱包让我看我姐最苗条时候的照片,泪眼朦胧的告诉我他以前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三姐产后体重爆增到160斤)。
  今天实在被他缠得心烦,于是答应和他一起带蛐蛐出去斗一局。坐着三姐夫不知从哪个单位弄来的小型面包车,他驾车带我一起来到了闸北区西藏北路的一处生活大院,在里边七歪八扭转到了一个弄堂门口停车后带我进入弄堂。跟着三姐夫走进弄堂,又是饶了几圈后,三姐夫终于在一家门前停了下来.这一圈绕下来我总算体会到了电影《有话好好说》中李保田找姜文那一段的感觉.听见屋里对三姐夫敲门声的回应,我很想知道开门的人是不是也像《有话好好说》中姜文扮演的大汉一样魁梧.
  理想与现实总是会有很大的差别.开门的人只有一米六三左右的身高,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如果不是他的两眼闪烁着光芒我非常怀疑他是不是得了绝症.  进屋后,没有多余的寒暄.坐下后,姐夫简单的介绍了对金师父介绍了我后说道:“金师父,我表弟捉了一条不错的虫子,听他说在合肥已经赢了好几只好虫,今天我特意把让表弟把虫带来,请您教教他如何看虫.”
  听到三姐夫的话以后,金师父点了点头,接过我手中的蛐蛐盆子后,刚刚要打开盆盖,突然他看到了什么后,没有继续掀开盆盖,而是把手中的罐子(蛐蛐盆在北方称为罐子)放到桌子上自己绕着桌子仔细观察起来盆来.  五分钟的时间里,金师父的表情在不断的变化.从微笑到疑惑、从迷茫到肯定,他围着放着盆的桌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时而深蹲仰视时而微蹲平视时而站起俯视.直到最后他蹲下看清了罐子的盆底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脸上又露出了微笑的表情.
  盆依然被放在了桌子上边,金师父回到了坐位上对三姐夫说道:“小山啊,你拿我寻开心也不应该把水老的宝贝盆子拿出来啊.要是别人知道了你拿了水老的盆,你以后也别在上海玩蛐蛐了.”
  听到金师父说得怎么严重,我连忙插嘴说道:“金师父,你错怪我姐夫了.这个罐子是水爷爷送给我的.”
  来上海的第二天我便来到与二姨住在同一个大院的水老家,这一躺我只带了一只蛐蛐.恰好,水老也刚从山东回来收到了不少蛐蛐回来.于是,开斗了.
  老规矩,像我这么大的小孩上门挑战,目的主要是用虫子换盆,胜一场得一个盆,胜的越多得到得自然也越多. 不过我很清楚,这种方法固然会让被挑战的一方损失一些蛐蛐盆,但是比起被车轮战后软退(聪明的蛐蛐一旦发现不敌或者自身状态不好,就会主动退却保护自己.并非所有的蛐蛐都是死战派.)或者直接用盆换来的蛐蛐这点损失可以忽略不计,毕竟盆是死的,好蛐蛐一旦错过,就很难有机会拥有了.至于上门的小孩有了虫盆他就满足了.双方可谓是皆大欢喜.这也是中国蛐蛐文化传承的一种独特方式.
  在一张小圆桌上,铺上草纸,在草纸上卡上有机塑料做成的无底椭圆形斗盆(定做的),因为不是正规比斗,所以闸就不下了.打开盆盖,轻轻的把虫倒进了斗盆里(这是规矩,挑战者先取虫。)
  开始的时候,水老随意的往斗盆里看了一眼,不过很快眼镜就被带上,接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因为我今天带来的蛐蛐是一只“油黄”(又称“油纸灯”,黄色门蛐蛐,以斗性刚烈闻名.古谱称此虫不亚于虫王.).  腿壮头圆遍体黄
  如油滑翅肉还苍 
 牙钳一对鲜红色
 此是虫中楚霸王
  “油黄”自古就有着非常显赫的威名,可以说只要“油黄”身上那层油不退,那么此时的油黄可谓难冯对手.之所以将这只蛐蛐拿到水老这里来,一方面是为了换些盆,更主要的是给水老圆梦.
  上一世水老出的书实事求是的描述了他玩虫几十年来养过和看过的上等蛐蛐三秋的变化以及实战情况.他的这本书教会了我正确的看待蛐蛐.现在我的很多虫身上的暗门都是从这本书中学来的.
  捉到了这只 “油黄”以后, 一方面因为已经有了紫三色,另一方面心里总想报答水老前世的指教之恩,所以这只油黄在我心中已经被打上水姓了.
  水老仔细端详了“油黄”两分多钟后说道:“小韦,你这只蛐蛐不错.是你捉的”
  见我点头,水老说道:“这虫子我喜欢,你是直接换盆还是先斗一下再说.”
  我选择了开斗,并不是我对“油黄”过于放心,而是据我所知水老今年从山东宁阳地区收来了不少好虫,我想趁斗虫的机会看看上一世水老被人称道的几只蛐蛐到底是什么样子.毕竟,又很多蛐蛐错过了再也看不到了.同时我也想比较一下和宁阳蛐蛐相比,刚刚开始衰退的合肥蛐蛐到底品质如何.  战斗结果让我和水老都非常满意,除了用来交换“油黄”的六十个蛐蛐盆以外,我还得到了一个明朝中期的古盆,两个明国时期的老盆.这三个是被“油黄”咬死的三只蛐蛐以前的家.金师父所说的水老的盆就是其中的明朝中期古盆“明于九皋制马蹄盆”.

第八章 上海滩(2)

    玩蛐蛐就必须必备的工具,养虫用的盆、茅草、网罩和水盂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条件许可,饭板(给蛐蛐喂食用的)、瓦过笼 (分为两种,养虫专用和提虫专用.养虫用的多数以泥瓦为原料又称蛉房,顾名思义是放在盆中防止母虫开盆后乱跑乱让蛐蛐受伤用的养虫工具.提虫用的过笼是从斗盆和养盆中提取蛐蛐专用的.) 、绒球(驱赶蛐蛐,为洗过澡得蛐蛐擦身用的大型棉花棒,不过棉花的松紧度低于医用绵棒).而斗盆和秤则是正是竞斗所必备的工具。因为盆的好坏直接影响了蛐蛐的寿命和状态,所以在所有养虫工具中蛐蛐盆是最总要的. 
 玩蛐蛐的人认为:盆子越老,盆内的火气(蛐蛐界前辈认为新盆刚出窑时里面都是火气,不利于饲养蛐蛐,新盆需要经过特殊处理才能够养虫.)越小,喂养的蛐蛐出将的比率越高。因为蟋蟀虽然有等级区别,但是饲养环境的好坏是决定蛐蛐获胜的最主要因素。所以成年老盆成了每一为玩虫行家收集的目标.而且陈年蛐蛐盆本身也是有区别的, 玩蛐蛐的行内人把清康熙朝作为区别古盆和老盆的分水岭,前者为古盆,后者为老盆.
  这个“明于九皋制马蹄盆”就是现存老盆中非常有名的一件,不知道在多少人手中辗转,不知道培养出了多少将军、虫王。而且文革中不知道多少类似的老盆被一代年轻人毁坏,这个盆能保存到现在实数不易。更别说解放后这个盆就到了水老手中,接近四十年的保护,早已成为他的宝贝。可想而知这个盆在虫界的知名度.
  而我能得到这个被水老视为珍宝的古盆,一方面是运气,“油黄”凭借实力打败了水老养在此盆中的将军;另一方面可能是水老对我这个小孩子有着非常的期待.毕竟普通的孩子是不可能知道怎么处理竹盆的,还能将“油黄”调整到最佳的竞技状态. 大概已经过了古稀之年的他更希望这个盆以后在我手中能够续写辉煌.没想到我在怎么掩饰也满不过水老的眼睛,姜毕竟还是老的辣.
  和金师傅说了这个盆的来历,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我自然的目光让他相信我没有说谎。于是,他点了点头,起身,再次来到桌前。打开盆盖,这次足足用了有十分钟的时间,金师傅才轻轻的盖上盆盖。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来打了屋外。为了看清楚蛐蛐的颜色和蛐蛐身上的细节,看虫人往往要把蛐蛐放在阳光下面观看。因为金师傅家里过于阴暗,刚才他不知不觉地就把盆端到了屋外。
  金师傅把盆交还给我,回到座位擦了把汗,又喝了口水。对三姐夫说到:“小山,这只虫子如果你要拿来跟我斗的话,我这里可没有能跟它斗的蛐蛐。”
  三姐夫一愣“他也在弄堂里玩了几年蛐蛐,自认对蛐蛐也略知一二,本来今天到金师父这里本想请他看看小舅子带来得最好得蛐蛐到底如何,如果金师父点头的话自然就可以让自己带到各各农堂比试比试.不行就到舟山路市场帮小舅子把蛐蛐卖掉.
  未来岳父大院得水老头自己倒也认识, 不过在自己得印象中,他不过就是某厂的一个退休十几年的老会计罢了.再加上他平常出了用一些蛐蛐盆‘骗’小孩蛐蛐行为更让自己不齿,加上平时自己在农堂斗虫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自己早就把他看成一个玩蛐蛐不如流的人.昨天来小舅子一个蛐蛐从水老头哪里换回来六十多个蛐蛐盆子更是印证了自己的判断.可是没曾想金师父对小舅子换来的破盆是那么重视,更不用说一口一个“水老” ,仿佛水老头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似的. 
 更让人吃惊得是,金师傅在上海玩蛐蛐的人中名气非常大,自己记得很多次看到别的农堂的人前来挑战都被金师父的蛐蛐咬得灰溜溜得离开.否则自己也不会把虫子拿来给他看,没有想到金师父竟然会那么说.难道这是一只了不得的蛐蛐?”
  三姐夫赶紧拿出一包中华恭恭敬敬的两手递到金师父面前说道:“金师父,你别多心,我有几斤几两您还不清楚.今天来就是想请您指点指点我和我小舅子这虫子到底如何?”
  金师父却摇了摇头说道:“小山,养虫忌烟酒你不知道么?你这样怎么能养得好蛐蛐?”
  三姐夫挠了挠头,无奈的把拿出的香烟收回烟盒放进口袋.
  金师父接着说道:“这只蛐蛐是‘正三色’,按照古谱上的说是中品将军,不过古谱写出来得日子久了不能全信.不过根据最近几十年来的实战成绩,品种纯正的‘正三色’算的上是一员上将,如果在有一些特别的优点,可能就成了当年的虫王.不过每年能看到的‘正三色’少说也有几百只,可是品种纯正的百种无一,更别说有优点明显的了.”
  金师父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你拿来的这只蛐蛐,扎看上去并不特别,可是细看却发现,无论那里都大了一号,这就是大四平象.无论比斗还是吊大都占尽了便宜,一年之中长成这样的蛐蛐聊聊无几.而且虫子的头看起来不现眼实际上却是不小,而且最主要的头上六面出角(前额、两眼、两腮、后脑想外突出),可想而知不论这只蛐蛐配上什么牙,口都不会轻(咬起来有力),加上它的肉身细腻而干结,耐力也不会差.这些都是特别的优点,普通蛐蛐有了一点就可以成将,何况这只‘正三色’足足占了三样,这只蛐蛐弄不好就是今年的虫王”
  看到三姐夫的眼角头快要翻到天上去了,金师父又开口了:“不过,这只蛐蛐天生就是烂衣,看它后脑上的茸毛已经脱了不少,这只蛐蛐现在就可以开斗了.而且,该下三尾了(每日放母虫入盆与公虫交配,发泄公虫欲望保持公虫斗性).”
  姐夫马上露出紧张的表情,金师父安慰道:“别担心,‘正三色’是难得的三秋将军,虽然这只蛐蛐开斗早了一些,但是斗到霜降前不是问题.”
  又对我说道:“小阿弟,这只蛐蛐,你还让谁看过,三尾下得很及时吗?”
\  我回答到:“曹伯伯.”不过显然金师父和老曹并不熟悉,眉头邹了邹就不再追问了.
  中午姐夫没有带我回二姨家,而是在饭馆请金师父吃了一顿饭.下午便在金师父得带领下到附近得农堂挑战.一个下午的时间“正三色”便将附近几个农堂挑了个干净,无论来虫大小最多象对付“青麻头”(见本卷第三章)那样轻轻一戳就解决战斗,不过大多数蛐蛐刚刚碰到它的须就已经逃了.
  回家的路上我采了一些旱莲草,晚上熬成汤给“正三色”服下,虽然它没有受伤,不过一天斗了一百多条蛐蛐体力肯定有些消耗,虽然只有几条虫子能让它发口.
  半夜等“正三色”过蛋(即蟋蟀交配,因为雌虫趴在雄虫背上用自己的生殖器取下雄虫的精包后慢慢吸收精包中的精子.因为精包形状成蛋形,蟋蟀交配过程像是雄虫把精包过继给雌虫,所以俗称过蛋.)后,我才取出三尾放回花盆(从合肥逮了两个小的过来).然后,便一头倒在一旁的床上头一碰枕头就进入梦乡,今天一天的经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废精力了.
  第二天午后,在金师父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闸北区靠近火车站的某个住宅区,进了农堂里我发现天井里有两帮人正在对视.因为天热,不少人光着上身,其中还有个别前胸后背刺满文身的大汉,至于手臂上的刺青、烟疤基本上那是人人都有.
  我心里立马一惊,不会这么巧,正好遇到了黑社会正在谈判吧.

第九章 上海滩(3)

        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金师父毫无顾忌的向人群走去,奇怪的是堵在门口的一帮人主动的让开一条小道让金师父通过来到了两帮人的中间.就在我惊讶金师父的胆量的时候,两帮人中间的金师父并没有停留,背插双手大模大样的向另一帮人最前方的那位身材魁梧“大哥”模样的人走去.  令人惊讶的是,当金师父来到大哥面前时,哪位帮主竟然恭恭敬敬的对金师父微微鞠躬说了声“生哥”.
  金师父没有正面回答,抬起手拍着那位“大哥”的肩膀说道:“小兵啊,侬混的可以吗,没想到我才进去几年,侬则个以前阿拉屁股后边的毛头,现在到成了XX区的‘帮主’了.以后阿拉如果吃不上饭,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啦”
  那位帮主连忙递上一根烟,说道:“生哥,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年不是你把事情全部抗下,兄弟们哪有今天.阿拉坐上XX区的‘帮主’,还不是当年生哥你调教出来的吗.再说,前两年风声太紧(XX年严打,我老爸也是在严打中表现卓越,被调到检查院的.),兄弟们不少人都被关进看守所,大家怕连累你,所以不敢去看您.今年兄弟们正准被看您,没想到学生闹市(学潮),管制的厉害,这段时间管制刚刚送了,阿拉刚想去,没想到您却来了.今天晚上阿拉做东,您一定要赏面子吃这顿饭.”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对“水老”比较了解是因为上一世的时候特意向几位知情的前辈打听过,所以我才知道,原来认为这位跟猴差不多的金师父只是凭着在蛐蛐上的造诣混饭吃的掮客,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大哥大”级别的人物.
  金师父说道:“咱们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我们这蛐蛐怎么个斗法.”  话说到这里,两人终于开始商量斗虫的事.商量完毕后,“大哥兵”对身后的人说了几句,立刻有十来个人走出大院分别向附近的农堂跑去;而金师父则来到了堵在门口的这一帮人旁边.说道:“说好了,今天斗一千,老规矩虫主先报“底花”,其他的花面大家分一分,昨天我也赢了你们不少,这一局我就下五十块意思意思吧.”
  再看看堵在门口的这帮人不就是昨天被金师父带我们挑战的那些农堂模子(弄堂里玩虫最好,经常参加农堂间蛐蛐比斗,并有一定知名度的人)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时我才明白眼前的一切正是蟋蟀界中类似与武术界踢馆的小区与小区间的蛐蛐赌塞.
  上海玩虫界虽然讲究赌场无父子,连农堂里的斗虫一旦与钱联系起来,不管平时关系在好,输的人也要老老实实的结清赌帐.但是一旦发生小区间斗虫的时候,同一小区里的人还是非常团结的,挑战一方往往派出小区不但会凑份子筹集赌资而且派出“能征惯战”的高手保驾护航,确保对方输钱后乖乖付帐.
  当然这些事情的参与者一般都是玩蛐蛐或者喜欢蛐蛐的人.不过从清朝末年和明国时期斗蛐蛐在海租界内个广为流传,到了解放后更是让几乎所有上海(男)人都有过玩蛐蛐的经历.可以说蛐蛐已经作为一种文化深深的烙印在了上海人的灵魂中.一旦某个农堂或者生活区里出了只厉害蛐蛐,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一股花额,赢了自然皆大欢喜.熟了,也很少有人会怨天尤人.  不过目前今天这种二十多人前来挑战,赌资总共达到二千块的事情是很少发生的.如果不是昨天“正三色”的战绩过于骄人,才不会有这么多人跟着前来.
  三姐夫大概以前参与过这种事情,所以当金师父让他出底花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报了一百快,真不知道他从那里弄来的这么多钱,足足抵得上他三个月得工资了.其他人抱着个数恐怕也是几家甚至十几家凑出来的.不过,他刚报完,一声童音接着响起“一百快”.
  不光我们这边,对面的那帮人也都对声音的的主任行了注目礼.面对这帮家伙一个个怀疑的目光,我二话没说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第四版100圆大钞.顿时所有人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惊讶,更有人偷来钦佩的表情.
  场面一时非常尴尬,辛好“大哥兵”开口为我解了围:“小阿弟,侬的虫子被‘生哥’拿出来斗已经让阿拉吃惊了,没想到侬还是一个小财主啦.”一时间农堂里传出一片笑声.
  “大哥兵”说完转身让人搬出几把椅子放到阴凉处请金师父和我坐下.我不由感叹, “大哥兵”不愧是个“帮主”,办事够老道的.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出去的人都回来了.于是在地上支起斗盆,我吸取了在“水老”家得教训,把盆交给了金师父,自己当起了看客.
  金师父用提笼(一节下宽上窄得等腰体形竹筒,择面上插着一根竹棍,用来将蛐蛐从蛐蛐罐和斗盆间移动得专门工具.)将“正三色”从养盆中提出又放进斗盆.
  “大哥兵”在斗盆边看了半天,眼睛越睁越大.看完之后,他回到他的人身边不知道他们指手画脚的说了些什么.又是五六分钟的功夫,对我说道:“小阿弟,你可真是走运.这样得虫子你都能捉到.”
  接着又对金师父说道:“‘生哥’可真有你的,这样得虫子你不直接送到场子里还拿出来打街战,不是让兄弟出洋相吗?你看我们认输,认一半得‘花’(赌资)如何?”
  双方你一句我一句得商量了一会,金师父终于同意了.结玩帐.三姐夫把车拜托给对方“老大”的人看管.和我一起在金师父的带领下向另一个住宅区走去,而对方“老大”也加入了我们的身后在加入了的大部队的行列. 同时我的屁股后边多了五张新旧不一的大团结(十圆纸币).
  傍晚前,我们又一连横扫四个住宅区,虽然因为屁股后面口袋里的大团结足足又三十四张,让我坐在椅子上的屁股被杠得实在难受 (整套衣服就这一个口袋) .于是便把钱交给了三姐夫保管.
  一个下午真正斗起来的仅仅只有一场,剩下的基本上和那位“老大”一样统统认输交上了一半“花”.而今天唯一打斗的那一局,对方的蛐蛐被“正三色”的牙轻轻擦了一下,便满嘴淌水..比起二十天前,“正三色”的斗口又厉害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不过我却没有高兴多久,又想到五场有四场大家都看出了“正三色”的不凡,可见以后想在街斗中赚钱肯定会越来越难.“唉,大上海虫界的这潭水果然深不可测啊!”
  晚饭时刻,金师父家门口.一张小方桌,四样卤菜一碟茴香豆、一盘花生米,两坛老酒(黄酒). 虽然不是很丰盛围,但是在这个年代这样一桌差不多花掉了一个人半个月的工资.
  桌边的除了金师父、三姐夫和我之外,落座的还有今天被我们挑战的五位小区的“帮主”.虽然赌场无父子,但是蛐蛐界私下都是朋友.如果某个人仗着有只好蛐蛐发起横来.他的结局肯定不妙,毕竟你的虫子再好,没人和你斗.什么样的蛐蛐在你手里也只是个不会赚钱的废物. 所以说玩蛐蛐并不是单纯得懂蛐蛐就可以,更主要的是要懂得如何做人.否则你一辈子顶多就是个在农堂里称王称霸,永远没有人和你斗花.不过如果你反对赌博的话,这样未尝不可,这样的人也确实不少.
  一番推杯换盏后,包括我姐夫在内大家都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不过我不包含在内.我不过是因为“正三色”是今天的主角,才获得了上桌的资格.如果在平常,我这样的小鬼顶多只能端着个饭碗蹲在一边的份.
  小鬼终究是小鬼,他们看中的仅仅是我的蛐蛐罢了.饭桌上没有人主动和我说话.我也很自觉的扒上两口饭,便坐在一边听他们海吹湖侃.而三姐夫因为酒量太差和他要开车的缘故成了桌上唯一不喝酒的成年人,不过天生聪明的他很快就和这些人打成一片,阿哥老弟的聊到了一起 
 酒过三讯,菜也吃的差不多了.不过大家的聊性才刚刚开始.中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早已经成为了传统.刚开始大家谈论最多的就是我的“正三色”.不过大家都明白人捧人节节高的道理,时不时的互相夸奖,你说我XX年的蛐蛐不错,我说他xx年慧眼识虫得了只好蛐蛐,他说你xx年调教有方一只一般的蛐蛐被养到了来年春天……
  后来不知是谁开了头,大家把谈论的话题转移到了上海解放前后的几位虫界的大老板间的斗虫趣事.这些故事中有一个上一世我就听说过:是说曹先生的黄披战胜谭先生长脚青大头的故事。不过令我震惊的是从他们后面的交谈中我才知道金师父竟然是一位令我敬佩的选虫、养虫大家的徒弟.  本世纪三十年代到五十年代末,如果问起谁是蛐蛐界的大哥,那毫无疑问是谭先生.他的“一”字号一直就是虫界老大的象征.每年上海的虫王基本上都姓谭.
  渡江战役开始后,谭先生远走海外,建国后才回来.不过,“一”字号再次成为了虫坛的排在首位一面大旗.不过此时另外两面富有挑战性的旗帜也竖了起来.  “一”字在所有数字中排在第一位,毫无疑问谭先生象用“一”字表达
自己在虫坛的地位.那么“大”字和“元”字毫无疑问就是向“一”字老大地位的挑战.
  在50年代,“大”字号魏先生和“元”字号曹先生分别代表了当时少数能与谭敬谭先生抗衡的少数几个人中的代表.如果友人问题,为什么只有这两位先生敢于和谭先生交锋.原因很简单,钱.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却是非常有用的.玩蛐蛐到底是为什么,有些人的答案是爱好,有些人的答案是风雅,但是大多数人的答案是钱.而且玩蛐蛐自古就赤裸裸的与金钱密不可分的结合在了一起.捉虫用的手电换电池要钱、买捕虫用的工具要花钱、买养虫用的工具花钱、买蛐蛐的食物花钱、更不用说蛐蛐本身就可以卖钱.
  而真正玩虫不图钱的只有少数像谭先生、曹先生、魏先生这样的大老板.钱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堆数字罢了.在斗场上输掉几万块几万块的钞票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他们在斗场上输虫的输给别人的感觉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不能够接受的.于是经常出现他们一郑万斤购买蛐蛐的的消息.  弄堂里的斗蛐蛐的人大多数只是想依靠斗蛐蛐赌钱来发笔横财.如果某人有只好虫,大老板们得知后,用达到他心里期待数目的一笔钱跟他换他手中的蛐蛐,那么对于不必冒着赌博就能实现冤枉的他是何乐而不为呢.
  还是那句话:万物都有价,不能只不过是因为花钱的人给的价码不够高罢了.“元”字号曹先生有钱,所以不懂蛐蛐却喜欢蛐蛐的他请了一位虫师帮他买虫、养虫,而他自己只负责决定和谁斗,什么时候斗,“花”面多少.虽然当年他的虫王黄披(披袍,虫子的翅膀长得很长,看上去如同人穿了一见披风似的.黄披,因为这只蛐蛐是黄色门的蛐蛐,加上天生披袍,就以黄披名之.蟋蟀界喜欢按照蛐蛐的特色给蛐蛐命名.)称霸上海,特别是打败被谭敬先生赋予众望的长脚青大头的故事在虫界广为流传.,我听到这个故事后也钦佩曹先生胆量.但是我更加佩服的却是为曹先生挑选这只黄披的虫师.

第十章 上海滩(4)

       披袍,简称披,上海人喜欢称呼批子.属于蛐蛐长衣类.指得是虫子的翅膀长得很长(不超过蛐蛐屁股成为披,超过的成为大翅.),看上去如同人穿了一见披风似的.由于,披风大多是军人主要是将军们的样式服装(想想一下国名当将军们穿着的美式军服),所以披袍类的蛐蛐民间还有有一个称呼“将军打扮”. 可以想象一下,一只蛐蛐的翅膀如果给人以宽大感觉就像是瘦人穿上了胖子的衣服一样.可想而知,这只蛐蛐的腰服部位有多瘦,用虫界的术语来说就是后身欠肉.
  后身却肉的蛐蛐多数缺乏耐力,打斗如果前几口获胜尚可,如果对手撑住了前几口,最后因为耐力不足而落败.所以,虫界对于这样披袍类的蛐蛐基本上是不敢当作大将军使用的.
  话说当年,一位杭州人仰慕曹先生的豪爽名声来到上海,带来了几只蛐蛐让曹先生挑选,并极力推荐其中一只杭州名将“白牙青”(杭州名将,青色门蛐蛐,因这种蟋蟀配以白牙最为善战,故以白牙青名之.)此虫生得头大腿长,被虫界行家公认为当年的杭州第一虫.不过在曹先生的虫师“阿妙”师父眼里,这批虫中的一只黄披却更有王相,因此没有买下“白牙青”却买下了“黄披”.后来“白牙青”被谭先生选中为了突出这只蛐蛐头大脚长的特点, “白牙青”更名为“长脚青大头”.黄门蛐蛐普遍早斗,长衣类蛐蛐更是早斗.黄披出斗后半个月, “长脚青大头”才刚刚到龄.通常,蛐蛐在上赌场之前,都会在家或和朋友最起码也要在“花”较小的场子里斗一下,看看虫子打口(打斗方法)的好坏.可是因为“长脚青大头”的身形和色络太好,又因为此虫早已被所有人所知,因此谭先生竟然没有找到试口的对象.也许是自信心过于强烈,所以谭先生竟然直接将“长脚青大头”推上了赌局.碰巧的是“长脚青大头”开毛的对手正是“阿妙”师父选中的“黄披”.令人期待的一场大战的结果却是跌破了不少人的眼睛,“黄披” 一口就将“长脚青大头”打败.后来“黄披”以连胜三十局的战绩成为了当年的虫王.
  又有一年, “阿妙”师父从杭州一位大学教授送来的蛐蛐中选了一条白牙青披,后来此虫也成了当年的虫王.  上一世我就对曹先生的养师“阿巧”师父师父非常佩服,可惜无缘得见.谁知这一世的无锡“阿巧”师父被另一位杭州的“阿妙”师父替代.不过这也不能降低这一世我对“阿妙”师父这位批子大师的敬意.  无论如何,这一世让我见到了“阿妙”师父的弟子可谓三生有幸.于是我再也不估计掩饰身份,向金师父询问他师父“阿妙”的情况.果然这个问题也引起了大家的共鸣,都想知道“伯乐”的境况如何.也许是老酒吃多了,除了我姐夫,大家都没有留意最先向金师父打听的人是我这个小鬼.
  在众人的追问下,金师父沉默了一会后夹起盘子里最后一粒花生米放入嘴里,嚼得稀烂后又喝了一杯老酒才说道: “我从小就在咱们闸北区长大, 从小在弄堂里大孩子们的带领下就喜欢玩蛐蛐,因为手里年年能捉到好虫,人也还算聪明所以大人们斗虫喜欢带着我去.所以一直到文革前两年我每年虫季都要玩蛐蛐.虽然嗯们闸北祖上都是苏北人来得穷苦人,但是说起玩虫,嗯们闸北人一点也不必其他区的人差. ”
  这句话得到了在座所有人得赞同,于是连我三姐夫在内大家又干了一杯.  吃了口菜,金师父接着说道:“我上高中的时候,上海闹得更厉害了。破四旧、武斗等等运动就不说了,光是红卫兵挨家挨户的抄家就还得不少人家破人亡.我们玩蛐蛐的那家没几个蛐蛐盆子,不过如果让红卫兵发现就麻烦了,不光盆要砸,连人也要挨斗.唉不知道不少好盆都毁在这场浩劫里,这些可都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啊.兵荒马乱的年月他们都没有事,却毁在了一群半大的娃娃手里.真是造孽啊!”
  一位“帮主”插话道:“老金,你说的大家都清楚,文化大革命别说上海,全国的乱了.你也别诉苦水了,大家肚子里的苦水都差不多,你还是说说你怎么认识‘阿妙师父’的.”
  被他这么一搅和,金师父丝毫不介意,接着说道:“我高中快毕业的时候赶上了上山下乡,别说考大学了,连高三的课也没上完学校就匆匆就安排我们毕业了,紧跟这开始安排人员赶赴全国各地.
  现在想想还得感谢家里做过几天小生意,所以我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到了云南、安徽插队,而是被安排在了杭州长安镇。据说是离得近,方便受人民监督.
  乡下不像上海,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也不愿意主动得罪人.就连玩蛐蛐的人都大有人在.别说杭州,哪个村哪个镇没几个玩虫的.我下乡的长安镇更不得了,听我师父说他师祖爷有不少好虫就出自长安镇.后来我发现村里不少人依然在虫季(蛐蛐出现到冬至甚至到来年春天这一段时间)玩蛐蛐,有不少人家还有不少老蛐蛐盆. 
 我下乡的第二年,我又开始捉虫了.那时候不像现在,基本上不用农药化肥,所以白天农闲的时候,我便到毛豆、冬瓜、亚麻地里捉蛐蛐,晚上的时候就用从上海带来的手电筒在镇上房前屋后的听叫捉虫. 
 遇见师父的时候很偶然,有一天捉虫的时候我就发现村里巡夜的小老头(50岁左右)也经常自己捉蛐蛐,看他捉虫听叫比我还要厉害.第二天我向村里人打到:这个小老头是几年前从上海回来的.不知为什么还是单身一人,村里人好心给他介绍对象,可是他都拒绝了,于是得了个老光棍的外号.不过这个小老头人还不错,因为年纪大了,村主任就给他安排了个巡夜的活……
  后来,我手里出了只厉害的蛐蛐,因为师父那时候从来不主动跟人斗虫,所以我就上门挑战.结果自然是败了.我当时年轻心气傲不肯服输.总认为是自己的缸子里养虫不如罐子.
  我就用捉到的一条好虫跟镇上的大户换了十来个蛐蛐罐子.把自己认为的好虫养在蛐蛐罐子里.虫子一叨龄我就就向师父挑战,这一年师父拿出三盆蛐蛐随我挑着斗,其中两条我能看懂,知道厉害,就挑了只我看不懂的,结果还是输.
  就着样我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每次失败以后,我都会仔细琢磨打败我蛐蛐的虫子的特点.时间长了,也让我琢磨出了一些门道.以后斗虫有时还能嬴上一两局.
  第三年开始,师父每次在我输了以后都会教我看虫的诀窍.我也乘机拜了师. 在师父门下学了不少东西,听师父讲了他的经历才知道师父的厉害……
  一直到返城前,我没年都会和师父一起捉虫、斗虫.不过,毕竟那时不如师父风光的时候,每年能看到的好虫就那么几只.不过返城那年临走时师父送了我两本书,说是我们祖师爷留下的鉴虫秘笈,另外又把他大部分的虫盆送给了我.
  后来,我有机会就到长安看我师父,不过因为工作关系,也不是年年都有空.79年的时候,我又去了一趟长安镇,不过师父已经不在人世了,听镇上的人说.师父去年冬天巡夜的时候着了凉,没有熬到春天就去了. ”
  很长时间,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声,后来不知道是谁斟满了一杯酒,面朝南方鞠了三个躬然后将手里这杯酒慢慢倒在地上.所有人包括我在内一个接一个的重复了他的动作.看着金师父满脸的泪水,大家帮他收拾了桌子就告辞了.
  题外话:本来想在“阿妙”的死亡上做点文章,可是我的良心不允许我如此虐待一位选虫养虫大师.因此,本章的戏剧性降低了很多.请大家原谅.第十一章 老乡一连三天,因为我不同意将“正三色”送进赌场的缘故,所以每天下午三姐夫和金师傅每天下午转战于上海各区,上门挑战各地高手,当然这种挑战都是带有物质方面刺激性的.至于我吗,我的生活过得非常充实.
  8月25日,周五我用几只蛐蛐挑了二姨家大院所有小孩手里的“虫王”,报了去年他们不带我捉蛐蛐的仇,几个稍大的孩子还想抢我的蛐蛐,不过这一世我可是从小被老爷调教,一身形意门武功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是也算入门了.结果那些想以大欺小的家伙不是被我踢肿了小腿,就是被我用砖头开了脑袋.从此我得了一个安徽野小子的外号.
  本来以为再也没人敢若我,谁笑道我屁股后边却多出了一群年纪相近的跟班,而他们一脸崇拜的样子,更是让我烦恼不已.好在中午姐夫和金师父来取虫的时候,我跟着他们走了,暂时听不见小孩子们那些无聊的问题.  晚上回家的时候本来还以为那些挨了我打的大孩子家长会找上门来,可是等到我晚上给蛐蛐落雌(放三尾)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老爷一向教育子女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犯人.老妈和二姨更是得到外公功夫上的真传,都是危难中挺身而出的母大虫.
  龙生龙,风生风,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那些传授孩子欺软怕硬为美的家长,自己又能有几分本事.估计二姨以前已经让大院里的这类人间败类尝过了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的滋味. 看来今天晚上是没有好戏看了.睡觉、睡觉.  8月26日,周六,不过现在还没有实行一周双休制.好在二姐今天在家.她陪我逛街买回了六盏8v进口充电矿灯,因为我年纪小,在她的强硬态度下,她主动拿了四个,而我背着两个.谁说女士逛街拿东西的总是男人.不过还好进口货的重量比较轻.
  这些矿灯可以连续照明六小时,一个矿灯顶得上两个四节电池手电筒的照明范围.最主要的是它们用的都是充电水电池. 以后捉虫再也不必带着整盒整盒得灯泡和电池了.水电池的寿命比干电池长多了, 电量下降添垫蒸馏水就行了.这些矿灯足够以后几年我们这捉蛐蛐用了,即使矿灯的寿命到了尽头,那时候国产的矿灯完全可以替代进口产品,不会像今天这样花掉了几天嬴回来的大部分钱.
  8月27日,星期天。大姐夫、大姐一起陪我去逛逛周山路花鸟市场. 不过刚到门口,我们就分开了.我和大姐夫去逛蛐蛐市场大姐则去花市准备买两盆让我带回合肥孝敬老爷.养花成了老爷现在除了家务意外最大的休闲.  我今天到虫市有两个目的,首先是看看今年其他地方蛐蛐品质和价格.然后再看看现在蛐蛐盆的质量如何.
  目前市场中的蛐蛐大部分还是来自江苏、安徽、浙江以及上海本土,这一点倒是符合上海现在基本玩蛐蛐以南方为主的特点.山东虫现在还没有正规进入上海市场,偶然看到兜售山东蛐蛐的人,听口音就知道是上海本地人.用茅草引开蛐蛐的牙,虽然蛐蛐的牙齿不小但是大部分蛐蛐都有一定的牙伤,应该是斗过的败口蛐蛐.估计这些人是哪位前辈派的弟子,到这里来卖垃圾来了.
  转了一圈后,我对市场整个价格和虫子质量有了大概的了解.苏南、浙江、上海和安徽的蛐蛐普主要来自农田.受到近十年来农药花费的影响,农田里已经很难看到出众的蛐蛐了。这些地方能够成将的蛐蛐一般出自老房子周围.不过前世的时候,随着江浙户徽地区城市建设,工业、住宅用地的增加,一些某地特产蛐蛐从此再也看不见了.
  整个市场的虫价参差不齐,便宜的1块钱3只的,略好的就要几块甚至实际快了.像我手中的这批蛐蛐市场价格基本看不见,连比我的蛐蛐差一些的开口就是五十块. 但是就是这样的蛐蛐已经非常少见了.我知道好蛐蛐多数已经被大养护买去了.市场上能见到的所谓好虫基本上是别人挑剩下来的.  有人恐怕说蛐蛐的价格相对个人工资来说太高了.这是因为这是历史造成的.玩蛐蛐虽然文革中在民间广为流传, 虽然现在的物质条件下饲养蛐蛐的成本大部分城市人已经可以接受.不过,自古玩蛐蛐就是是一种有钱人的娱乐.做为与衣食住行好不相关的娱乐活动,蛐蛐活动的流行需要也只能建立在暴利的前提下.否则是不会有人冒着酷暑加入捉虫贩虫人员的行列.
  蛐蛐行业自古充满暴利,《促织》中“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昂其直,居为奇货。”的描写与目前虫贩们所作所谓没有区别.这些虫贩们卖虫的价格基本上达到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扣除人工、购买、运输、饲养、蛐蛐死亡或者卖不掉损失的成本).目前市场定价再差的蛐蛐都高达五块一只.这些蛐蛐算的上十里挑一的了(十个蛐蛐里面选一个,不是十里范围内选一个.),至于那些一块钱三只的是他们从专业捉虫的撬子手(白天用一把铁撬把田里蛐蛐洞里的蛐蛐赶出捕捉的人)打包(包下卖着所有的蛐蛐,通常价格会有一定优惠.)收来的蛐蛐里挑剩下的.我心里不由感慨只有上海这个蛐蛐文化发达与蛐蛐赌博泛滥并存的城市才有这么大的蟋蟀市场.
  因为来得晚(照顾蛐蛐),当我弄清了我的蛐蛐目前的市场价格后,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于是我和姐夫准备去虫具摊位看看蛐蛐盆然后就回家.突然传来了大声的争吵声.本来市场里吵架这种在中国再正常不过的事我不会在意.可是听到上海华骂人的声音中不时传来几声困惑的山东腔,我不禁好奇的向那边望去.  不远处,三位痞子模样的年轻人正在推桑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看中年人的打扮听他的口音就知道他是山东农民.
  看着中年人一脸迷惑的样子和那些痞子一口一个 “下午您”(乡下人).我已经猜出这件事情的大概了.不过我请姐夫打听一下事发原因. 果然姐夫打听的结果与我预料的差不多——这个山东老乡第一次来上海卖蛐蛐,因为不了解价格,他这批市场普遍卖到五快以上价格的蛐蛐他竟然只买了一二块每只的价格. 自然他这样“扰乱市场”的行为马上得罪了所有同行,于是上演了几个痞子赶他出市场这一幕.姐夫刚刚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刚刚只是争吵场面现在已经发展到双方准备动手的地步.
  由于我是半个北方人,出于对老乡(虽然我外公祖上山东,但是就他现在的籍贯河北来说,这个老乡的地域跨度大了一点.)的性格(直爽、倔强、认死理)的了解,我赶忙请姐夫出面替中年人解围.姐夫不愧是销售出身, 几句话出口就让人听着舒服.再加上走南闯北时间长了,听得懂全国大部分方言.经过他在中间调停解释,本来鸡同鸭讲的双方总算理解了对方要表达的东西.不过虽然姐夫给老乡解了围.不过老乡已经得罪了所有的人,是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我和姐夫拉着老乡走出了花鸟市场来到到了和两位姐姐约定见面的地点.姐夫去找大姐了, 姐夫走得时候,我向姐夫偷偷使了个眼色摸了摸肚子.姐夫点头后才离开.我从旁边的冷饮摊买了瓶汽水递给老乡,老乡二话没说结果瓶子一口喝完了汽水.不过却非要送我几只蛐蛐.废了老半天劲拒绝却被大叔硬塞了几个大瓷杯到我怀里.
  接着我跟大叔唠了家常,知道了他姓赵,山东宁津县人.无分钟后,姐姐一人抱了一盆花走过来.三个人七嘴八舌最终以介绍人来买蛐蛐为借口把老乡拉进附近的一间小饭店.乘着大姐姐夫和老乡说话的功夫,我到外边给三姐夫打了个电话.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三姐夫赶来了.相互介绍一番后,三姐夫开口了:“赵叔,听小韦说你有一批蛐蛐不错,我平常就喜欢玩这个东西.能不能让我看看.”
  赵大叔痛快的打开荆筐,让三姐夫看虫.三姐夫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后说道:“赵叔,你这批虫子都不错,我包了.你开个价吧.”
  最后在双方互相谦让下,这批蛐蛐最终以300块的价格成交.这时菜也上齐了.  两个烧菜两个炒菜两个冷盘,两瓶白酒.一顿饭吃下来.我才知道赵叔是自山东宁津县张大庄乡XX村的村干部,今年入秋赶集的时候看到不少上海人来他们哪里收蛐蛐.他们村地里多得就是这东西,于是发动村里人捉蛐蛐到市场贩卖.虽然村里响应的人不多,但是亲朋好友二十来号人忙了十来天也捉了几千个蛐蛐.不过等他们带着蛐蛐去赶集的时候,收虫的人已经返回了上海.
  虽然村里人没有责怪赵大叔,但是赵大叔却为这事吃不下反睡不好觉.最后决定自己闯闯大上海,看看能否把蛐蛐卖了.因为路程太远,赵大叔一个人又照顾不过来全村的蛐蛐.于是经过几论蛐蛐打斗选拔,最后赵大叔逮了三百只蛐蛐独子一人来到上海.今天早上刚下火车一路打听走到了花鸟市场,因为不懂行,所以发生了上午的那一幕.
  知道这些以后,我觉得三百快的价格低了,再让姐夫加钱赵大叔却怎么也不收.说道:“你们一家人对俺好,俺心里明白.大恩不言谢.你们有空一定到俺们村去玩玩.可千万别嫌弃叔叔是个乡下人.”
  .饭后,赵大叔不顾我们的挽留坚决要立刻赶回山东.互相留下地址后,我们一起把赵大叔送上了火车.不过,大姐夫一个电话,为赵大叔省下了回家的路费.对于姐夫来说,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但是我们现在也只能为倔强的赵大叔做到这些了.不过,我看见上车前赵大叔看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朦胧.  三姐夫把我和大姐、大姐夫送回家以后,又带着蛐蛐找金师父去了.一下午的时间除了照顾合肥带来的蛐蛐以外,我逐个看了赵大叔带来的蛐蛐.虽然虫色邋遢,但是宁津蛐蛐就是如此.然而,蛐蛐们整体素质非常好。只不过有百来个蛐蛐因为开斗过早,身体有一定的损伤,已经报废.不过还有二百只左右的蛐蛐完好无损,其中大概有五十只蛐蛐不比我的蛐蛐逊色.虽然这批意外的援军的到来会让我的计划收获更大,但是想起赵大叔我心里更加不安了.唉,我果然不是天生的奸商啊!
  晚上,所有人包括两位姐夫都来二姨家吃饭.饭后在两位姐夫的帮助下的给山东蛐蛐洗了澡, 这时三姐夫告诉我今天有人找金师父想买下“正三色烂衣”,人家出的价钱很高.让我拿个主意.我回答请金师父告诉那人我要考虑考虑再说.把没有伤的蛐蛐养进三姐夫借来的蛐蛐盆(金师父和闸北区的几位“帮主”).剩下的装进竹筒. 
 姐夫们离开前,三姐夫拿出今天“正三色”为我嬴回来的五百块交给我(今天我交给姐夫200元,请他帮我压花.)时.我非常认真的只肯收下两百块还要把今天的午饭钱还给大姐夫.我可愿意让三姐夫承担这笔买虫钱,更不能我一个人买虫大家付钱.  然而两位姐夫谁也不肯把钱收下.最后大姐夫发话了:“小韦,今天我们做了件好事.但是做好事是应该大家一起做的.姐夫今天中午反正要请你吃饭,多了赵大叔一个人不过多双筷子多只碗的事,所以这顿饭钱你就不要和姐夫我争了.至于买蛐蛐的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蛐蛐和帮助人是两回事.你小山哥付钱买蛐蛐不是为了蛐蛐而是为了帮主赵大叔,所以蛐蛐送给你与否和买蛐蛐无关,即使没有蛐蛐,我们哥两也不会不帮助赵大叔.所以这三百块钱你受下.钱和蛐蛐无关.
  再说,你小山哥靠你的蛐蛐最近也挣了不少钱,大姐夫平常奖金(提成)也不少,你到上海我们还没有送给你礼物呢,这些蛐蛐就当作我们哥两给你的礼物,这些钱你还是收回去的.要是让你二姨知道了我们让小孩子乐于助人,自己在旁边装傻充愣,以后肯定不让我们进家门的.”说着将我要塞给他们的钱扔在床上,又掏出150元递给三姐夫.三姐夫笑着收下.  不过他们离开后,我在楼上窗户前看见他两为了这150块又开始了一番争论.如果别人看到这一幕,还会说上海人小气、抠门吗第十二章 计划之收官 (1)9月12日,对于老曹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因为今天下午自己会得到一只蛐蛐,一只非常厉害的蛐蛐.
  早在七月,自己在合肥就见过这只蛐蛐.当时自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得到它.可惜,蛐蛐的主人,一个小鬼最终让自己失望的回到上海.
  八月中下旬,自己再次看到了这只蛐蛐,它变得更漂亮了,但是自己还是一眼从它的外形上认出了它.不过当时这只蛐蛐非但没有给自己带来丝毫重逢的喜悦,更是用它一贯的霸道带给了自己更深的悔恨.
  自己不会忘记那天.八月三十日,有人登门挑战挑战的人竟然是闸北区的“金猴子”.虽然金猴子这小子这小子以前仗着和杭州的关系不错,经常有几只厉害的蛐蛐能够让他名噪一时.但是自从前年开始,这小子就再也没出过什么好虫了.
  听说这小子以前年年请病假到杭州的事已经让很多人看不顺眼.他以前的同事前年的时候升到了领导岗位.从那以后别说请假,连出虫的时候他上班时间也被调到了晚上,更连捉虫的时间都没有了.  可是今年他又斗起来了,听说他得到一只好虫四处挑战.在上海滩赢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场.今天更是挑战到了自己师父这里.本来自己听到他手中的那只蛐蛐是一只“三色” ,可是当自己看到和他一起来得小鬼才知道今天上门的竟然是自己错过的那只蛐蛐.不过即便如此,自己仍然没有一丝担心,凭师父手里的蛐蛐应付这只“正三色”非常轻松,即使用自己从合肥带回来的蛐蛐收拾这只蛐蛐也绰绰有余.
  但是“师父”从看到这只蛐蛐的那一刻起,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更是从来没有的只以“底花”出斗,还制止了师兄弟们“绑花” .(“底花”以外非两虫主间的赌博.)结果,虽然师父输的钱并不多,可是今年师父看好的几只蛐蛐全部报废.  如果事情就此结束也就算了.可是小鬼进门时一声“伯伯”让自己说出了自己曾经遇上过这只蛐蛐这件事.更令人气愤的是,自己问小鬼“蛐蛐怎么没有送给‘水老’的时候.”小鬼告诉自己“他已经用一只蛐蛐从‘水老’哪里换回了六十多个盆子” .当自己意识到可以凭借小鬼母亲对自己承诺轻松的弄到这只“正三色”的时候,小鬼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当天晚上自己废了老大的劲通过“金猴子”找到小鬼姐夫的时候知道小鬼已经返回合肥了.
  师父得知小鬼的行踪后,二话没说掏出两千快让自己去合肥无论如何把“正三色”弄到手.可是看着自己手里的两个竹盆.小鬼送给了自己两只蛐蛐超额的兑现了他母亲的承诺,还奉送自己两个竹盆.
  刘铁兄弟和周宏他们倒是有了不少收获,可是别说和“正三色”相比较,就是连小鬼送给自己的两只蛐蛐也比不上.自己苦苦追寻的“正三色” 原来并没有被小鬼带回合肥,仍然在上海小鬼的姐夫手里.今天自己好不容易说服小鬼的姐夫把蛐蛐卖给自己,但是价格已经不是两千块能够搞定的了.
  现在和师父一起陪着大老板一起前往柳小三家路上的老曹心里充满悔恨,“为什么自己不一开始就用大价钱砸晕小鬼的父母,还得自己不但上千里的来回折腾,更因为这件事被师兄弟们奚落嘲笑.骂自己‘抠门、小气’.”
  老曹也不知道第几次骂自己小气了,虽然自己在下乡的日子里通过和淳朴的安徽农民相处的日子里认为自己早已经改掉了上海人小气的习惯.可是自从回到上海后,自己才发现自己仍然是下放前的那个小气的自己.“小气”已经刻进了作为一个普通的上海市井小民的自己的骨头里.毕竟在大上海,凭自己的那点工资干什么不要花钱,做什么都要算计.不小气日子可怎么过啊.要不然自己干什么大老远的跑到安徽做起了蛐蛐贩子,还不是想要找条发财的出路吗?而上海人的小气不知道多少此让自己在购买蛐蛐上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不过这一回,“唉,应了那句老话贪小便宜吃大亏啊.”  终于到了柳小山的家,想到虫子终归还是要归自己所有.老曹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毕竟自己这段日子为了这只蛐蛐可谓是“奔波万里,不辞辛劳”.可是当自己来到柳小山家门口的时候从楼下时就隐约传来的吵架漫骂的声音却清晰起来.当自己敲开柳小山的家门后,自己才看清楚了声音的源头.
  吵架的源头,不对,准确的说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正是所有声音的主要源头.只见这位姑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柳小山嘴里不断的数落着颓然坐在板凳上的柳小山,不过这位姑娘的话说得虽然不好听,可是却没有一份世俗辱骂的言语.甚至可以说她的话充满了逻辑和条理.而且从姑娘的神态可以看出她肯定是一位知识份子,她身上有着一种傲气一种知识份子特有的孤傲.
  姑娘身边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正在劝解着姑娘并不时数落柳小三两句.不过比起孤傲的姑娘,这位少妇的话就显得非常平淡.显然她正在扮演这场冲突中的和事老.从她语句中的圆滑和简洁中不难看出,这位中年妇女也是位知识分子.
  还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姑娘在柳小山的身边一手扭着柳小山的耳朵,不顾他痛苦的表情还另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不断重复“我怎么看上你这个白眼狼、丢我的脸、让我怎么跟家里交待”等等让人一头雾水的话.  至于今天自己要拜访的人柳小山在目前被人“三堂会审”的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把虫卖给自己,可是今天自己师徒和大老板肯定不愿意白跑一趟.就在他们无奈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正是被他们忽视的开门的人.
  不过当老曹几人看清刚才过于关注三女一男而被自己忽视的人的时候,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突然冒了出来.因为那人正是十几天前上门挑战的“金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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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23 09:0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保华在线 于 2014-8-23 20:04 编辑

第十三章 计划之收官 (2)

“弟妹啊,你再不放手,小山的耳朵就被你拧掉了.再说,在外人面前你们怎么也得给小山留点面子吧.”终于金猴子开口打破了房间内的尴尬. 也许刚才把精力集中在了教训柳小山上,丝毫没有发现屋里多了几个外人.也许是给柳小山留点面子,也许是估计自己的形象.两位姑娘总算停止了对柳小山的指责,不过从她们的眼神中还是可以看到跳动的火焰。
  年轻少妇拉着孤傲的姑娘像卧室走去,然后对刘小山和另一位姑娘说道:“小山你招呼客人,客人走了我们再继续聊。容容还不给客人沏茶。”说完又对老曹三人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先进屋,你们慢慢聊。”
  柳小山把老曹三人请到沙发旁落坐后,便一言不发得低着头看着地板,看上去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
  老曹因为和柳小山并不算熟悉,因此开门见山的说道:“小山,我师傅和林老板既然已经到了,钱林老板也带来了.你看你是不是该把蟋蟀拿出来了啦!”
  这时哪位最年轻的的姑娘端着一张茶盘来到客厅,将茶盘上的三杯茶水放在茶几上以后说道:“这位师父,我是小山的未婚妻.刚才让几位见笑了.不过这位师父刚才的话我也听见了.不知道你们刚才蟋蟀是不是一只一只什么来者?小山。”
  “正三色”柳小山低声回答. 
 “对对,‘正三色’.不好意思,我不懂蟋蟀.几位师父,如果你们今天是不是为这只蟋蟀来得?”
  老曹连忙回答到:“是的,是的.我们早就和小山说好了,今天来就是来那小山答应转让给我们的那只‘正三色’和其他的蟋蟀.”
  小山准老婆没有立刻接下老曹的话而是对着瘟鸡似的柳小山轻声说道:“早就说好了,看来你刚才没有老实交代啊。一会他们走了,我再跟你算帐.”说着一只手伸到了柳小山腰上.
  虽然姑娘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足以让老曹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同时也看到姑娘手上的小动作让柳小山的眉毛都拧了起来却不敢出声的痛苦表情.  不过这小两口的表现给老曹他们带来了不祥预感,老曹意识到今天晚上恐怕又要白跑一趟了.
  小山准老婆对老曹他们说道:“不好意思,几位师父.今天恐怕要让你白跑一趟了.”  老曹不由心里暗道:“自己刚才猜得果然不错。”. 
 “那只蟋蟀是我表弟的,本来他准备带回合肥的.是金师父废了老大的劲才从我表弟哪里把这只蟋蟀借了出来.不过到国庆节前的时候我们要把这只蟋蟀带到合肥还给我表弟的.现在蟋蟀在小山这里不过是因为我们家没人懂怎么照顾蟋蟀.所以让小山他代为照看.没想到他竟然准备偷偷的卖掉.”说着又在柳小山腰上拧了一把.
  “虽然我们家没什么钱,不过也不会干出对不起良心的事.所以我们姐妹得到消息以后都赶了过来.辛好我们赶在了几位师父前面一步,不然我们一家可再也没脸回合肥了.几位师父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了一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和小山还有话要说,就不挽留各位了.”
  老曹的师父郑老先生这时开口了:“姑娘,我知道跟小山联系买虫却没有跟你们打招呼是我徒弟的不对.不过, 你先别赶我们走.请看在我这个老头子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的分上,容我说几句.”
  小山准老婆思考片刻说道:“老爷子,我表弟走之前却是有不少蟋蟀留在上海让小山代为处理.不过‘正三色’是不会卖的.如果你们想要其他蟋蟀的话,我就请我大姐过来。虽然她也不懂蟋蟀,但是她可比我家小山本分多了.您还是跟她谈吧.”
  说完, 小山准老婆就拉着柳小山走进卧室.看着小山和他老婆的背影,老曹思来想去到底是谁跟自己作对,让自己煮熟的鸭子又可能飞出自己的掌心.随着一个瘦小的人正幽哉幽哉端着茶杯慢慢品茶的样子映入眼帘.老曹不由的大骂自己糊涂.
  “金猴子” 这小子在虫坛静寂了两年,好不容易弄了些好蟋蟀让他今年能够好好的露露脸,而且顺便狠狠捞上一把.自己私下跟柳小山买虫的事不是砍他的摇钱树吗.无论谁碰上这种挖自己墙角的事,肯定会和对方玩命.而“金猴子”今天只是通风报信以已经是给自己留了面子.他现在留在这里不就是警告自己吗.
  老曹不仅再次叹息自己的短视,办事总是差上那么一点点.否则要是早早的打点了“金猴子” ,让他在一旁煽风点火,恐怕也不会闹成今天这样.自己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这些年怎么光长岁数不长心眼啊!
  大概5分钟后,刚才进屋的那位少妇走了出来.他直接对郑老先生说道:“老先生,事情我小妹已经跟我说过了.那个“正三色”肯定不能给您,因为我也不懂蟋蟀,所以您要是想买蟋蟀,还是等我爱人回来了再说.不知道您老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郑老先生缓了缓说道:“姑娘,老朽看你谈吐不俗,似乎是长跟跟纸笔打交道的人.不知道老朽可曾看错.”
  少妇说道:“老先生,您的眼光真准.我是从事教师工作的.”
  “原来是位女先生啊,失敬失敬.既然如此,女先生肯定看过伯乐与千里马的故事吧?”
  “您是指‘《杂说四》中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一篇吧?”
  “不错不错,不愧是教书先生,跟老朽这些粗通文墨的人就比较就是显得知识丰富.老朽可记不清这篇文章的原文和作者是谁.”
  “老先生您过奖了,这些是我经常要交给学生的,自然比别人熟悉一些.老先生您有什么话请直接说吧。”
  “好好,既然女先生如此直爽,那老朽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老朽今年七十有五,一生独爱蟋蟀.虽然不敢自比蟋蟀伯乐,但是老朽有九成以上把握断定过眼的蟋蟀是否能够成将.前些日子老朽曾经看到了一只蟋蟀,以老朽玩虫几十年的经验可以断定那只蟋蟀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虫王.经劣徒多方打探方知此虫现在令妹婿之手.故此,老朽让小徒多次和令妹婿商量,希望他能够割爱.怪老朽疏忽,没有打听到原来此虫竟然是令弟所有.故此才有今日登门购虫的荒唐之举.如有不到之处还情女先生海涵.”
  郑老说完站起身来,缓缓的向少妇鞠了一躬,不过他的躬还没鞠到位,就被少妇拦下.
  “老先生,您这样不是让晚辈难做吗.有话好说,您请坐,请坐.”少妇搀扶郑老落座的时候没有发现,郑老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郑老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本来老朽做事不会如此鲁莽,不过是因为令弟的那只蟋蟀实在是过于难得.打个比方,那只蟋蟀就好比是日行万里的马王之王.”
  看到少妇脸上露出困惑,郑老说道:“可能老朽打的比方不太恰当,不过蟋蟀中有着八将九王之说.就是说一只蟋蟀能够嬴八只上品蟋蟀已经是虫中大将军了,如果能够连胜九场,那么此虫就可以算作蟋蟀中的王者.当然我说的上品蟋蟀自然也是难得的虫中旱将.令弟的那只蟋蟀自到上海以来,半个月内横扫上海滩.咬败名虫上将不下百员.它已经不是简简单单“虫王”两字就可以形容的,好比一匹好马已经超越了千里马的程度,但是蟋蟀好坏靠的是战绩,不同与马凭借速度.这只蟋蟀的战绩已经够其它十只蟋蟀封王了,所以老朽才用万里马来比喻.”
  “古人说得好‘马革裹尸还彝耳’.对于令弟的那只蟋蟀在斗盆之中横扫八方才是他的最好归宿.而现在的上海再也没有人肯接受令弟蟋蟀的挑战.我说的没错吧,小金”
  本来一夜未眠正靠茶水提神的金生水(金师父本名),听到郑老的话以后,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老金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改口说道:“郑老,您这样说就不地道了.咱们玩虫的人谁不知道,蟋蟀这东西开斗有早迟.早中晚秋各有佳品,前天白露已经过了,又有一大批蟋蟀到了合适打斗的年龄,我正准备再用‘正三色’出征呢。”
  “你说的原也不错,不过刚刚开斗的蟋蟀状态比起正当令的‘正三色’差了不只一点半点.现在有多少人愿意拿嫩虫硬捍‘正三色’呢.咱们玩蟋蟀的需要懂虫、惜虫.就算现在有人肯和你斗.对于‘正三色’来说也是以老击嫩,胜之不武啊!否则你这些天每天至少带出去五十多只蟋蟀出门,怎么偏偏不带‘正三色’呢?”
  不再理会金生水,郑老又缓缓的喝了一口茶以后,指着一旁一位黑瘦矮小的人说道:“这位林先生是从澳门来得,他们哪里不想上海,斗蟋蟀还有人干涉(公安抓赌).因此全国的不少好蟋蟀都被送到了澳门.所以只有哪里才是那只蟋蟀的最好的归宿.老朽不才,一番奔波只为‘万里马’早归“齐王”,还请女先生成全.”
  说完,郑老师徒和林先生一同站起,向少妇深深鞠上一躬.少妇这次没有阻拦.坐在板凳上闭目良久后说道:“这件事我作不了主,要打点话到合肥问我表弟才行.不过今天已经晚了,晚上的时候无论事情成与不成我都让小山给您回话.老先生快要到上班时间了,再晚坐公交车了就会非常拥挤.那我就不挽留几位了,路上请多加小心.再见.”

第十四章 计划之收官 (3)

傍晚,焦急地的等待了一个下午的郑老终于接到了柳小山的电话“郑老,昨天真不好意思。没想到老金竟然突然把我老婆和他两个姐姐带来了。你是不知道,别看我二姨子平常冷冰冰的寡言少语,可是发起火来嘴就像一挺机关枪一样……”
  听着电话里柳小山一点也没有谈蟋蟀的意思,郑老也不耐得说道“好了,小山,昨天的事我清楚,不怨你。你直接告诉我你内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那个小舅子别看他年纪小,可是他跟我老婆家里人一样认死理,他们一家都是这个德行。他说蟋蟀已经借出去了,反正十一以前蟋蟀归老金用。以后吗,想借得话跟我连襟大哥说.这个小鬼对我那连襟倒大哥倒是非常信任和尊重. 郑老,反正这只蟋蟀他不卖.我看这样吧,我小舅子还有二百来只蟋蟀放在上海老金哪里委托他金照看,那些蟋蟀里有不少已经开斗,而且非常厉害.老金最近已经靠这批蟋蟀赢了不少,我看您干脆把这批蟋蟀买下来得了.我再和我那连襟大哥商量商量商量,让他给你优惠点.”
  “这样啊,你看我们能不能和你连襟商量商量,让他把‘正三色’借给我们.至于小金哪里的那些蟋蟀,你别操心.我去看看再说.”
  因为今天出门已经消耗了自己太多的体力,因此郑老下午就派出大徒弟替自己去看看自己早上没有看到的蟋蟀.大徒弟回来说:金生水家里的虫子却是不错,虽然大部分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自己下午跟着金生水出门走了一趟从实战中看出这些虫子打口霸道,斗性顽强.有点像郑老的一位虫坛对头连续几年打败郑老的蟋蟀.郑老听到后,不顾自己的身体立刻赶到金生水家里.
  傍晚时,当郑老赶到金生水家才知道,刚才柳小山的连襟已经把几乎所有的蟋蟀都要了回去,说是有人要出高价买下.而在郑师父看过被柳小山当作“看护费”送给金生水的几只蟋蟀后,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些蟋蟀和自己哪位虫坛宿敌最近凭之嚣张的蟋蟀是同一个产地.不过无论怎么问金生水,他也不知道这批蟋蟀是小鬼从何处得来的.听说是八月底,安徽小鬼才得到了这批蟋蟀.
  回到家里,郑老的夫人告诉他:刚刚柳小山电话中说他的连襟同意明天和郑老见面商量借虫事宜,而且还说他的连襟找到了一个大买主他准备将安徽小鬼留下的那批蟋蟀卖给那人,更重要的是那个买主还想在买下这批蟋蟀的同时高价租下“正三色”.得知此事后,郑老赶紧联系澳门林先生,把今天得到的所有消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9月13日周日.上午,在柳小山的带领下,郑老和林先生来到了烟厂宿舍柳小山连襟的家.进屋后两人被前天见到的哪位少妇径直带进了卧室.卧室里一张2米*2米的大木板床占据了房间的一小半空间,本来用来睡觉的床上却摆满了蟋蟀罐子.其中不乏明国时期的珍品.而大床正中支起了一张小茶几,一只马蹄古盆单独的摆在上面.
  “郑老”一眼就认出了这只盆,同时也看到了这只盆原来的主人.因为床太占空间的原因.因此除了床靠墙的一面,另外三边都摆满了圆凳,而水老则端坐在床边为数不多的一把椅子上.看着自己这位老对手闭目养神的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郑老不由加快步伐,几步来到了水老身边,坐在了他身旁另一把椅子上.  坐定后,郑老拍了拍水老的胳膊,说道:“老水,你怎么也来了?今年别的不说就你用那六十多个盆换来的‘油黄’也足够你称霸一时了.何必还来抢我们的饭碗哪?”
  水老眯着眼睛看了郑老一眼答道:“这家男主人的丈母娘是我在单位时的徒弟.他小舅子的这批蟋蟀委托他处理,他不懂蟋蟀.所以把我请来给他参谋参谋.他丈母娘亲自邀请,再加上这些虫子的主人给我的蟋蟀让我了了多年的心愿,所以我不得不来当一会司仪.”
  水老有睁眼看了看马蹄盆接着道:“不过,如果碰上什么好东西,我自然也会尽力拿下.”说完再也不搭理郑老,继续养神.郑老无奈下只能和林先生有一句每一句的闲扯起来.
  半个小时的时间房子里又碌碌徐徐的来了将近二十个人,因为卧室里已经坐不下,所以大部分人都自觉的坐在了客厅中.而留在卧室内的则是非富即贵的人物,除了进屋后就和林先生大眼等小眼的一位瘦脸圆腰的香港人李先生以外,剩下的人不是本地的款爷就是虫坛的泰斗.而客厅里的那些人则也是上海虫界的知名人士.
  终于,当听到一位年轻人请大家安静后,‘水老’终于睁开双眼开口了:“老头子受到我徒弟的女婿邀请,来这里替他主持今天买虫的事宜.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还请各位虫界同道给老头子一点面子.既然人家摆脱我主持今天这事,我就倚老卖老先把规矩跟大家讲一讲.”  “第一,所有人不准抽烟.”
  “第二,看虫子的时候蟋蟀盆必须放在桌上或者床上,用看网隔着看.如果谁把蟋蟀弄跑了或者弄死了.就得赔偿.至于配多少就按照和那只蟋蟀同等或者金丝的蟋蟀的报价计算.”
  “第三,现款现虫.除非报价太高不允许拖欠虫款.”
  “第四,大家都看上同一只蟋蟀,价高者得.”
  “就着么多了,如果有人不答应老头子刚才说得那几条,那么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没有人离开,因为没有人想错过今天这个买到机会,早秋虫已经出场,如果再想买到好虫就必须到“场子里”花高价购买.就算是今天一无所获,就今天这个场面也是难得一见得,就凭今天得经历就有了以后自己自抬身价得本钱.
  水老随意得从床上拿起一个蟋蟀盆,打开盆盖放上看网观察片刻后说道:“茄皮紫,徽虫.大概十月初寒露前后可以出斗.阔一草,大六足,三尖头,项包头,驼背,扣脸.牙齿就不看了.整体一色.四正左右.大家看看报价吧.”
  大家开始传看这只蟋蟀,虽然有不少人看上了此虫,但是最后得到这只蟋蟀得却是客厅一位黄埔郊区得一位不太知名得人出高价买走. 他出得价格足够买下一台冰箱了.柳小山在接过对方手里钱后,将蟋蟀装进竹筒交给那人. 
 “‘红牙青’,产地我就不说了.最近几年有人每年都靠那里出得‘红牙青’在上海打出风头.我手上得这只就是其中得代表.别看这虫外表邋遢,但是这是产地得缘故.其他得我也不再多说,大家自己看看吧.”说完竟自拿起另外一盆蟋蟀接着介绍起来.不过,这一次这只蟋蟀成了香港和澳门来得两人争夺得目标.显然他们对于这种邋遢色相得蟋蟀比较了解.最后香港人用一个令人吃惊得价格买下此虫.
  这场少有得拍卖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中午的时候主人带来了几盆饭菜供大家享用,茶水倒也没有段过.虽然每个人都获多获少得到了自己需要的蟋蟀,但是即使是身上的钱已经不够再买蟋蟀了也没有人离开.因为大家一只在等待今天的高潮,名噪一时的“正三色”究竟会花落谁家是大家都想知道的.终于一直等到了天黑,今天的主角终于出场了.
  “下面这只蟋蟀大家都曾经见识或者是听说过,我就不再废话介绍了.不过事先声明.虫主不愿意将这只蟋蟀出售,但是经人规劝,他愿意将此虫租界给别人.不过既然是租就要付租金和押金.经过我和虫主姐夫协商.今天大家先对此虫的租金开价,押金吗至少是租金的三倍.如果没有现钱可以牵着,明天傍晚前结清,不过结清前蟋蟀还得放在这里.好了开始吧.”
  “一万”出人意料得是第一个报价的人竟然是客厅里的人.
  “一万五.”又一个客厅里的人开口了.
  “两万”还是客厅里的人.
  “三万”终于房间里有人说话了.
  “五万,就算租来了不斗,光看也能让那群混蛋吓得半死.老子花这钱也就值了.”一位身材高瘦的老板模样的人说道.
  “没错,以前年年买虫钱没少花,可是年年的蟋蟀都是饭桶.今年老子把钱集中起来花,租下这一只蟋蟀.看谁敢说老子不会玩虫.7万.”一位矮胖的人立马接下上一位的话茬.
  “将胖子,你是不是跟老子过不去啊.人家港澳同胞都没说话,你小子却偏要插一杠子.妈的.老子把明年的虫本也搭上十万.这虫子只要能玩上一只,老子这辈子也值了.”
  和身旁的一位老者商量了一下,膀老板说道“娘西皮,李麻杆.以前我怎么看你都不顺眼,不过你刚才说得真***一点也没错.这样的虫子如果错过.老子一辈子都会后悔. 娘西皮,十五万.老子今年连房子也不买了,看还有那个人有钱跟老子争.”
  这个价钱一抱出,一下子就让全场轰然.柳小山意识到自己的辛苦特别是昨天那场苦肉计没有白费,自己小舅子发大财了.可是这时一个生硬的声音差点没让他昏倒.
  “三习万.”一直没有开口的林老板终于说话了.可见他今天主要就是冲着“正三色”来得.  这个声音的传来让吵闹的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不过很快又有人报出了让人恐怖的价格
  “五习万,虽然价钱高了点.不过林生,我相信会从你的赌场你的赌场嬴更多钱啦,就怕那时候你不肯让我进门啦!”李先生也开口了,之前卖出的蟋蟀他足足买下了近三分之一,而且每只都是高价.没想到现在他剩下那么多的钱.
  “怎么会啦,李生.赌场开门就是要请大家来多多捧场,你们不来我们吃什么.不过这只蟋蟀累(你)恐怕那不到啦.一百万.”林先生再次开口.
  客厅里的人这时候突然感到里边的人都疯了,毕竟对于这些靠拿工资的人来说.这个价格实在是个天文数字.而听到这个报价后,香港李先生也满脸郁闷的倒在了椅子上.不过,林先生也好不到哪里.有了这只蟋蟀虽然让自己赌场有了镇场之宝,但是今年租下此虫花费的钱却远远高于往年收虫成本的几十倍.还好对于这只蟋蟀给自己赌场带来的收入来说这些钱还是花得值得.再说如果此虫给香港李先生租去,那么自己赌场得损失将不可预计的.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今天卖虫、租虫大会已经结束得时候,水老出人意料得在旁边开口了:“本来作为今天的司仪我不应该参与今天的事.不过因为今年十月在北京要举办南北蟋蟀比斗大赛.我受人之托代表咱们南方队想在大赛期间的10天里租下此虫.虽然老头子和我那位朋友美多少钱,不过我知道虫主喜欢蟋蟀盆.连现在装‘正三色’的罐子也是从我这里赢去得,所以吗,老头子想用300个清朝老盆和一对丁卯百平盆充做此虫大赛举办得那十天得租金,至于押金吗.我写下一个欠条,用我家剩下得老盆和古盆担保.”
  水老得这一番话立刻如同冷水落入滚油锅一般,让安静得房子里再次热闹了起来.虽然“丁卯百平盆”客厅里的人知道的不多,但是300个清朝老盆是什么价值大家很容易算得出来. 而比起客厅里的“年轻人”,屋里的这些虫坛名宿更重视的是那一对“丁卯百平盆”.说起这对盆那可就非常的了不得的.
  民国时期,斗蟋蟀在上海可谓非常盛行,特别是解放胜利前后几年,人们在赌场上经常可以看到富商豪客在斗栅旁一掷千金的只为蟋蟀那么一次交口.(事实,在当时经常出现一场比斗双方各自押花十几根金条的豪赌.)因为有这些富商豪客支撑蟋蟀和虫具市场达到了历史上最鼎盛的时期.(上一世20世纪90年代到21世纪初开始的除外,因为这一世还没有开始.)“丁卯百平盆”就是在这时被当时最著名的苏州南盆大师况中和(杜撰,原名已经查不到了.)做出来得.为了做这些盆况大师用了整整十年的功夫,可谓呕心沥血.最后也仅仅成功的烧出八对.而经过文革,目前能够看到的就只剩下了这一对了.虽然这对盆比起老盆和古盆的的历史相差甚远,但是他的独特历史价值和其代表的当世南盆的工艺最高水平,是没有其他盆可以和它比较的.所以说这对盆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5分钟后,澳门得林先生起身说道:“既然水老先生是代表南方出战,那么我也需要尽些绵力.虽然澳门现在还是葡萄牙得殖民地,但是我们澳门人始终是咱们南方人更是中国人得一份子.所以,水老先生.租金您还得付.押金吗就由我来出吧.反正北京大赛比完了您还要把虫子给我.这样也省了我们来回转帐地麻烦.”
  香港得李先生这时说道:“林生,不是只有你们澳门人才是中国人,我们香港人也是.这样,北京大赛你也去,那几天, 我来负责帮你挡住挑战的人.我就不信,两广除了我意外还有谁有能力战胜你.”
  在座的不少人也要求贡献自己的蛐蛐支持水老…… 
 经过一番商讨,不但关于“正三色”的租赁问题圆满解决.而且水老也得到了今天来得所有人的支持,连他的老对手都许诺只要需要他无论财力还是人力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当晚,姐夫在饭店摆了五桌宴请今天所有来客.
  第二天上午,上海中国银行里多了一个以我得名义做出得定期存款四个月得三百万港币户头(这个世界和我上一世是不同的,为了吸引海外投资,外汇存款业务86年就开始了.),这是姐夫和我电话沟通后做出的决定,也算作对林老板为水老提供押金的补偿.不过,光这笔钱存在银行四个月的利息也让我狠狠赚了一笔.更何况我工商银行的帐户还有130多万人民币的存款,正式昨天卖虫的钱. 此外,我提出将“正三色”在澳门每场打斗都用录像带记录下来的要求也被林老板在电话里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样我的卖虫计划超出最初目标的几十倍的完成了.第十五章 春节990年春节前,因为姨妈和舅舅家的大部分人都到合肥来过节的缘故.不光我家楼房已经住的满满的,连老妈分到的那间30平米的平房也都打满了地铺.不过在家里无数的棉絮和我“发明”的“三合一媒炉”的温暖下,所有人每天晚上倒也睡觉时倒也没有受冻.
  说道“三合一媒炉”我感到万分惭愧.安徽的冬天也是很冷的,本来我为了给蟋蟀过冬创造一个温暖的环境提前将上一世的“烤箱、水箱、炉膛三合一煤炉”给“设计”了出来,结果老妈这个业余钳工还真做出一个.工厂大院毫无秘密可言,很快这种炉子就被推广到了全大院所有人家,连厂里各科室冬天里都用上了这种炉子.
  在厂里平时经常到工会职工活动室和我老妈切磋乒乓球的“大学生”(被分配到工厂的大学毕业人员一般被称为大学生)球友的提醒下.老妈帮我申请了国家发明创造专利.而且因为这个设计非常合乎当前的国情的缘故.这个专利不但很快便通过了审批,我还因为是小学生的缘故受到国家奖励以及专利局给予的专利存续期间免收专利申请、审查费、和年费的优惠.老妈看到三合一煤炉如此受欢迎便停薪留职当起了铁皮炉作坊的老板,再后来随着全国各地的铁匠作坊找我老妈要求合作开发这种“新式”煤炉市场,这样这种煤炉从开始合肥走向了全国。结果我又发财了.
  没想到,虽然我已经非常小心但是还是改变了历史.唉.不过另一个好消息是在这个以煤球取暖为主的时代.估计二十年内我不用再为钱发愁了.虽然我已经是一个小百万富翁了.还有一点,看着老妈每个月都挣回来大把大把的钱,老爸这个好好先生也因为男子汉的尊严受损报名参加了自学考试,虽然现在仍然在过年,但是他仍然在认真复习.
  说道钱,国庆节期间,我来到上海把工商银行里的存款十(万)位数零头全部分给了大姐夫和三姐夫,不过他们坚决不干,最后还是我们把这些钱平分了事.而个位数的零头加上这不到一个月的利息被我送给了金师父.虽然他一再表示:正三色和另外几只蟋蟀已经给他挣了不少钱了,最后还是我说这钱是明年虫季聘请他为我们照顾蟋蟀的工资后,他才收了下来.“嗨,这年月的人太淳朴了.”
  接着把剩下的钱全部交给二姐,让她帮我随便投资,她今年已经大四了,很快就要开始毕业实习.对于她这个复旦经济系的学生.有什么比实际操作资本运营更能实践的呢.当然我也不是成了穷光蛋,光中国银行里存的那三百万港币的利息就购我花上好一阵子了.当时的月息开始非常高的,到了十二月份,估计那时我又有了十几万.昨天二姐告诉我,她考察了很长时间的市场、分析了很久国家政策,最后把这笔钱在浦东买了一点土地.老天,这可跟我没有关系.虽然二姐买的地不多,但是浦东的地价以后是什么概念啊?看样子我以后当个亿万富翁不成问题了.“咳,这年月的钱可真好挣啊!”
  接着我在两位姐夫的陪同下到了苏州陆墓找到了十来位制盆高手,在我拿出几个老盆为标准,向几位师父总共定制了两万个蟋蟀盆,特别要求盆的包浆一定要厚.看着手中的十万块还剩下八万多块.我赶紧打电话回家让老妈帮我请了几天假,在三姐夫的陪同下先到山东宁津看望了赵大叔.
  到了宁津我们受到了赵大叔一家热情的接待.住了两天同时也考察清楚了当地的地形后.丢给赵大叔2万块请他在县政府工作的儿子帮我在宁津县城附近买一片宅基地盖上一座小院.当然请人帮忙肯定要付钱的不过就是现在付赵大叔也不会受的.
  我们离开了宁津后,便来来到此行最后一战天津,在一宫市场.找了一家最有实力的虫具店.向老板提出购买5万个仿制“赵子玉”新盆.(赵子玉,清顺治康熙年间北盆制造第一人.)并且让其代为改造新盆的要求.老板听了以后,二话没说关上店门和我们展开了艰苦的谈判.最终以3万块(盆4角一个,新盆改造费2角一个)的价格谈妥了这笔大生意生意.另外还花了不到五千块的价格买下了2万个过笼.并说明明年五月我再来取货,不过跟老板讨价还价后我只付了一万块定金.于是我留下5千块其他的交给姐夫让他保管而且他回到上海还要定一些水盂、饭板,不过这时候这些东西的价格只是用分来计算,总共也花不了一千块.
  等我在一宫又买了几件古董盆坐飞机返回合肥后,手里的钱还有不少.我不由感叹了声“这年月的东西真是便宜啊!”
  回到合肥后,外公帮我照看的蟋蟀又有几只适龄,跟厂里的大人比斗了一番后,每个星期天我和阿龙又多了一项消遣,到花鸟市场看大人们斗虫.不过和上海相比现在合肥的好虫实在有限.不过对于阿龙来说可是非常涨见识的.看了半天蟋蟀们很少突破“大头青麻”、“白黄”、“紫头兰项”、这几个品种.
  但是几趟虫市之行我还是有收获的,霜降前斗虫碰见了了一只正色青虫,我300块钱砸的虫主头昏脑涨后把虫收下.合肥的正色青虫很少成将,但是一旦成将就非同小可.回来后联系上海让姐夫一个电话打道澳门,几天后,林先生来到合肥接走了这只蟋蟀.
  以后的日子我过起了“学校、少年宫、家”的日子一直到学校放寒假才结束.虽然当中我也跟几位厂里大人见识了合肥的“大场”(赌资相对高的蟋蟀赌场).不过除了当众用2000块又砸昏了一个人买到了合肥地区双王之一“淡白黑牙”以外,我再也没有什么事赌场上的蟋能够让我关注的了.
  顺便说一句,我只所以逛赌场,因为那些宁津伤虫里和阿龙他们家里的那些我看不准的蟋蟀中出了几个厉害的家伙,在虫市无敌后,厂里的大人们再也按耐不住,终于进了“大场”.
  年三十晚上,我和上一世一样吃过晚饭后没有和大家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守岁,而是独自来到平房看起了澳门林先生和水老送来的录像带.对于我来说录像带上蟋蟀在斗栅里奋力拼搏的真是情景比起春节联欢晚会那些做作表演要强的多了.
  当大院里的人点燃了新年的爆竹后,我躺在床上回想刚才录像中的场景.“正青”稳扎稳打霜降后的一个月内成为了澳门虫坛十月到十一月的“大王”,而“淡白黑牙” 霸道异常每场打斗都让对手成为残疾.特别是白虫斗晚的原因,冬至结栅前它成了享誉两广的霸王.至于“正三色”他已经超脱了虫王的范畴,除了刚到澳门打斗的两场、结栅前的一局和北京蟋蟀大赛上的几局意外.再也看不到它打斗.这就是盖世英雄的寂寞.后来,“正三色”和“淡白黑牙”都在冬至后不久就被林先生亲自送到合肥.这也算物归原主吧.而“正青”的遗体也在林先生征求我同意后,用银棺葬在了澳门.林先生离开合肥后在上海跟我姐夫办理转帐手续后,不过却留下了五十万作为“正青”和“淡白黑牙”的租金.
  哦,差点忘了,“油黄”也参加了蟋蟀大赛.不过回来后就衰老封盆(不再出斗了).不过它也算是今年斗了的蟋蟀吧.至于合肥的所谓“大场”和我在上海卖出的蟋蟀中有多少虫子斗了,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了.
  无论如何,一年有两只出众的立盆底的蟋蟀出自我手.我已经非常高兴了.特别是“正三色”这只老天爷补偿给我的蟋蟀……总而言之一句话概括我想说得话“1989年,I LOVE YOU”  《重生之蟋蟀时代》第一卷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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