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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有只“铁将军”
童年的我们大多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游戏，很少有独自在家活动的。大家一块玩一些现在看起来十分老土的游戏，记忆中有：跳房子、推铁环、打陀螺、弹球、丢包、搧三角、下三角棋等等玩起来到也其乐无穷。入夏以后暑假来临，嬉戏的时间更加的充裕，大家整天的凑在一起下河摸鱼、捉蜻蜓、斗蟋蟀给童年的我们平添了无限的乐趣。但现在回忆起，玩得最开心的是和童友们捉蟋蟀、斗蟋蟀。
蟋蟀在我童年的记忆中留下一片美好。上世纪“文革”时期的我们下午放学回来是不用做作业的。要么割猪草，要么放牛放羊。但总是让姐姐去割草我选择放牛。说是放牛，实际上几个同学放学在路上已约好，把牛牵到山坡地后，将牛绳一端的系在小树上，由牛自由活动吃草。我们便全神贯注捉蟋蟀，没有工具，全凭一双手。翻砖块，拔野草，或蹲或跪，全然不顾肮脏。遇到在泥土洞中的蟋蟀怎么办？小手扒不了，只好撒尿，让半热的尿水将蟋蟀从洞中赶出来。目不转睛死死盯着蟋蟀的去向，然后蹑手蹑脚趁其不备用握成瓢形的右手按上去。有时不小心给跑了，有时也会把它的一只大腿给折断了。若是个小的也就罢了，碰上个大的能懊悔半天。逮住了的蟋蟀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竹筒里。待到天快黑，身上有了几只或十几只蟋蟀。再看看牛的肚子，如果两侧没吃饱鼓起来。只好赶牛至河边饮水，回家好向大人交差了。母亲喊着吃饭，我却在进行蟋蟀淘汰赛，可伶那些败将蟋蟀，一一成了鸡的美食。那些吃惯了活食的公鸡母鸡，专门喜欢在我的周围转来转去。
记得有一回是放暑假季节，几位放了假的小伙伴拿着各种各样装蟋蟀的小纸盒，终日在田埂乱窜。之后像侦察兵一般蹑手蹑脚地搜索前进。一旦听见蟋蟀的鸣叫，立即停脚判断，随后拔草扒砖寻找蟋蟀。记得有一次为了捉到壮蟋蟀，我和童友朋朋钻到柏树下蒿子里找蟋蟀，结果蟋蟀还没找到，却被马蜂蜇得鼻青脸肿，满头疙瘩，回到他家，他妈给我们两个头上脸上抹些碱水，算是缓解了痛，几天后才消了肿，这件事我们俩至今未忘。
有时也在傍晚时分，听见蟋蟀叫就与伙伴来到墙根的草丛中、砖头瓦片底下，就着月光翻动砖头，伴随着泥土的芳香，见一只蟋蟀振翅高唱着，我用两只手快速叩下，大多时候它瞬间跳开，一跳再跳的逃跑了。偶尔，我再一次扣下去，小小的蟋蟀便被我双手罩着，小心地把它拢在手心里，放在蟋蟀罐中，拿回家养起来。偶尔拿出来和伙伴斗蟋蟀，我的蟋蟀如果败了，便赶快收兵，唯恐被咬伤恢复不过来，大多时候我只是独自欣赏。每当夜晚躺在床上，听着我的蟋蟀和屋外墙角草丛的蟋蟀形成合唱。它们用最原生态的歌声，在寂静的夜晚，合奏一曲天籁，唱给我听。
捉蟋蟀我是有经验的。我发现蟋蟀是否强劲勇敢，与它们生存的环境密切相关。我曾在炭渣堆里看到过一只个大头红的大蟋蟀，嘴牙像带锯齿的钳子。我心想：好家伙，就是你了，我一点一点地逼近它，这次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我在离它有约两寸高的时候，我一伸手一扣，终于捉到了那只蟋蟀，然后，赶紧把它放进了玻璃瓶里。最后，我们把所有的装蟋蟀的瓶子都摆在一起，比比谁的蟋蟀最大。哈！我的蟋蟀最大，拿了与伙伴们斗，它把所有小伙伴的蟋蟀都咬败了，被小伙伴们称为“铁将军”。当时我的心情激动极了，脸上洋溢出了甜蜜的笑容。
斗蟋蟀是非常有趣的事。到了礼拜天，几个好朋友各自带来自己的 “精品”。找一只平底空盆，盆底填上园形的白纸，这便是角斗场。一来看得清，二来防滑。盆子放在中间，上方几个头凑在一起几乎不留缝隙。我比较精明，先让别人放入一只蟋蟀，观其形态是只好品种。我则投进了一只二等品蟋蟀。用细细的带毛的狗尾巴草，轻轻挑逗蟋蟀的两扇大门牙。只要几个来回大牙便张开了，两条有力的大腿前后抖动，一对纤细的触须不停地摇摆，摆出一付好斗的架势。有的甚至首先鸣叫起来，想以此来吓倒对手。其实，这种虚张声势的蟋蟀并不是好蟋蟀。果然，几个回合下来便落荒而逃。胜者紧追不舍，趾高气扬，并发出了”瞿瞿瞿”自鸣得意的叫声。同学叽笑我说，什么破蟋蟀呀！一点也经不起斗。我这一招主要想试探下对方的实力，同时消耗对手的体力。我说，急什么呀！又放入一只，这可是 “铁将军”。放进赛场，当两只蟋蟀迎面相遇时，立马张开铁锈色的巨牙，紧咬不放，侧过去又翻转来，一忽儿构成 “麻花扣”状，一忽儿又来了个”狮子滚绣球”。 盆中的两个蟋蟀你攻我守，往来相斗紧张激烈，围观者的情绪随着罐内的战况起伏，如果遇到两只饶勇好斗，旗鼓相当的蟋蟀，时而此起彼伏，彼此攻击不坠，时而四只牙齿紧紧咬住来回的翻滚，场面十分的惨烈，给人以惊心动魄的感觉。观战的同学全都摒住了呼吸，连眼珠子也不敢眨一下。突然，我的“铁将军”来了个 “鹞子翻身”，把对方一下子摔出盆外。说时迟，那时快，还没来得及定胜负。这盆外的蟋蟀不知从那儿又蹦入盆内，一场生死搏斗又开始了。“铁将军”怒目对峙片刻，突然一个转身咬住了对手的一条后腿，歪了下颈子，这大腿便被卸了下来。把几个同学直看得目蹬口呆。“铁将军”获胜了！两片透明色的翅膀慢慢张开成扇形，瞿、瞿、翟……高唱，象是奏响起胜利者的凯歌。
斗蟋蟀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蟋蟀相斗也是有的勇猛，有的狡猾，你来我往，有进有退，犹如摔跤场上的两名勇士！好的蟋蟀会宁可战死而不认输，其悲壮会给人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围观者此时似乎忘记了一切，沉浸在激动与欣喜之中。
……童年是多么美好，童年的趣事给我们留下了一段令人回味的记忆。
作者：葛晓泉（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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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4-9-10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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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10 20: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