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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鸦 青
文/老土鳖 2009年1月11日结稿
版权所有，转帖请随便，不转也没关系
（壹）
有道是：
日照漕河冒青烟，
遥看鸦巢挂树间。
风吹巢落三丈三，
摔得老鸹叫翻天。
某年，我收虫到漕河地界，八月流火，天焦地噩，酷暑难耐。于是找了一块阴凉地，打开水壶喝水。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吹来，从树上吹下一个老鸹窝，窝里的老鸹可能是正在午睡，没有发觉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一头栽倒在路中央，被摔的哇哇大叫，我见其悲惨，赶忙上前将它捉起，只见它右腿骨折，满口鲜血，怕是快要不行了。我乃善人，怎能见死不救，于是把它拿到树荫下，用绷带帮他接好右腿，再用纱布帮它把嘴上的鲜血擦掉。这时发觉这只老鸹由于消耗过大已经出现严重脱水的症状，奄奄一息。我连忙用水壶给它灌水，大约一顿饭的功夫，终于它醒了过来。
老鸹醒来后看了我一眼，显得有些惊恐，我轻轻抚摸它的背部，最后它终于冷静下来，我又喂了它一块干粮，它吃饱喝足后精神饱满，“扑棱”一声飞上了半空，围着我的头转了三圈，“呱！呱！呱！”叫三声后飞向远方，消逝在我的视线中。我望着他飞去的方向心有感慨：“想我今日肩负重任来此寻觅虫王将相，片刻不敢耽误，却为你一只老鸦驻留半天时间，罢了，世间万物皆有情，云聚云散总是缘，望你一路平安！”
（贰）
当日黄昏，市场惨淡，我空手而归。饭后心有不甘，小憩后遂取捉虫用具下地捉虫，此时夜已深，繁星满天，新月如钩。我捉虫多年，身手矫健，技术娴熟。然地里蟋蟀无可出之大相貌品格虫，几个小时下去擒获不少却无一入目，心下郁闷。就在这时，天空猛然传来“呱呱呱”三声大叫，紧接着一个黑影飞到我的面前，手电光照处，一只硕大的老鸹出现，右腿缠着绷带。哈哈！人生何处不相逢，原来是白天我救的那只老鸹，看着它精神抖擞显然好了很多。我挥手说道：“鸦兄安好，我心甚慰，天色不早，你有伤在身应多多休息，快快去吧。”
老鸹大叫：“呱呱呱！”叫罢来到我身边叼住我的衣服轻扯，我明白了，他是让我跟他走。
老鸹在天上慢慢的飞，我在地上快步的跑，它用声音指挥着我的脚步，我俩来到一片玉米地头，有一个很大的草垛矗立在那里，像守夜人的宿棚，老鸹轻轻的落在上面。我看了看周围方圆几里无一条虫鸣叫，于是满心狐疑的问道：“鸦兄带我来此有何贵干？”
老鸹不回答，突然冲天而起，垂直飞上半空几十米，然后头朝下“轰”的一声栽进草垛，伴随着一声悲惨的鸣叫。 我大惊失色，眼泪顷刻迸出，大呼道：“鸦兄啊，不知有何伤心事让你如此作践自己，人生在世理应尊重生命，善待个人；常言道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将自己推上万劫不复的绝路？汝命苦也……”
就在这时，草垛里发出三声歇斯底里的大叫:“呱呱呱！！！”我心中一喜，原来它还没有死，于是上前猛翻起来，翻了半天哪有老鸹的踪迹，突然眼前一亮！一只乌黑硕大的蟋蟀慢慢从草垛中央爬出来，威风凛凛的站在我的眼前，只见它不慌不忙的低下头，双翅竖起，“呱呱呱！”三声大叫后迅速收紧。我定神一看，哇！！！好一个将军打扮，但见得：
乌头黛项黑翅翼，
铁腿钢爪撑天地。
青须飒飒如长鞭，
复眼高耸面门立。
粉底朝靴阴阳鉴，
枪挑乾坤鬼神移。
身阔数草虎狼惧，
层高三楼万虫敌。
正在我看的入迷的时候，它大腿一弓，“波”的一声跳在我的手掌上，我发现他的右腿拖沓，膝有残缺，乃一线腿，我恍然大悟！此虫乃老鸹为报疗腿救命之恩化生而出，甘愿为我纵横沙场，披荆斩棘。真乃忠心耿耿，肝胆相照之好老鸹也！！！！！有诗为证：
西风吹鸦跌断腿，
喊天不应地无门。
为报明主裹伤恩，
甘化线腿赴征尘。
我心大憾，激动的不能自已，沉默半晌后对它说道：“鸦兄多谢了，从今往后就叫你老鸦青吧！”它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从容的跳到了我的肩上，我缓缓站起来，步履稳健的沿着它战须指引的方向走去，天色昏了，乌云从西边滚滚的涌上来，看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叁）
雨下了一夜，风刮了一宿，次日，云开雾散，天空如洗。
我来到漕河的街上，放眼望去收虫大军已沸沸扬扬的行动起来，天近正午时，骄阳如火，我看着手中收到的几条油虫，心中不免感慨，越来越难收了，若不是已有老鸦青入账，今年难免又是个荒废之年，想到这里收虫的兴趣不禁淡了，回旅馆的路上突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心下纳闷，于是走过去观瞧。人群中央有一人大约40多岁，正襟危坐，上身裸露，头戴斗笠，双目微闭，块头不大却细腰扎背，筋奇骨秀，肌肉虬结好不健壮！此人身前摆一桌，桌上一只特大号净面青盆，桌前立一木牌，上书：“货比紫黄，专收虫王。”八个隶书大字，左有随文曰：“凡口退紫黄者，万元收购；凡败于紫黄口下者，只取百元。”再看桌旁的地上，竟密密麻麻的堆积了一片蟋蟀尸体，无一不死相狰狞，且又均为高品。一打听才知道，连续好几天此人在此持紫黄摆擂斗虫，每日斗约30余条，来虫均被紫黄一口咬死，无出其右。
此人引发了我的兴趣，于是上前问道：“我有一虫，兄台斗否！”此人双目微张，一股摄人的寒气逼来，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寒战。但见他淡淡的说，有虫尽管倒进罐子就是，我就不动手了。我打开罐子，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在正午的天空下居然还能耀起光晕，犹如焊条划过的一道电弧。光华过后，一条伟岸的蟋蟀映入眼帘，但见：
樱头高耸金丝密， 赤须赤抓赤尾枪。
紫绒青项起坟台，
金箔翅衣洒朱霜。
肉似糯米泛血色，
腿如钢针多锋芒。
怒退燕人张翼德，
雄威震慑楚霸王。
果然是万中难觅之紫黄虫王是也！
我掏出老鸦青的罐子颤巍巍的打开后问道：“怎么斗？”那人出手如电，用小指在我的罐底轻轻一弹，老鸦青已经飞出罐子落入紫黄的大罐子，同时那人将盖子“啪”一声盖上，厉声喝道：“闷斗！”
（肆）
我后悔已经无济于事，心中感觉非常对不起鸦兄，既然当初将它救起又为何这么早将它推入危难之中？只见那人手按盆盖，口中念念有词，罐子里面乒乒乓乓兵器声交加，突然三声老鸦叫传出，那人大呼一声：“我靠！！！”
但见罐子炸裂，那人一个后空翻躲开三尺远。桌子上，老鸦青岿然屹立，紫黄被大卸八块。众人嗟叹：“此鸦青真乃神品也！”那人双眼射出贪婪的目光，遂点出万元钞票毕恭毕敬的送到我的面前，我微微一笑：“此乃心爱之物，怎能转与他人？”随即收了老鸦青扬长而去。
是夜，把酒赏月，酒过三巡，一人提壶而来，我一看，居然就是白日那斗虫的家伙，心下不快，问道：“你来干什么？”对曰：“与兄台饮酒谈虫。”我观其形容甚是虔诚，于是说道：“那就请坐下吧。”
我俩谈论了良久，觉此人胸怀坦诚，文采出众，不像奸佞之徒，于是慢慢产生了好感，谈话中得知此人文武双全，好结交世间豪杰，且酷爱蟋蟀养斗，嗜赌如命。去年，某人卯准了他传家宝物，于是欲用蟋蟀赌博索取，他不肯，对方即以言语相讥，此人大怒，接受了挑战。不想自己帐下首席将军竟不幸败北。宝物抵于他人时曾立下一年之约，次年再斗一场如落败宝物将永归他人。于是今年走遍全国海选虫王，欲重夺宝物回来。 说到这里，此人潸然泪下：“此物随我多年，从不分离，只因我一时糊涂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想来追悔莫及，今见兄弟获此奇虫，必能秋场之上建功立业，赎宝物重归我之帐下，在下必万金相赠，抱兄弟之大恩大德。”
我思考了一下问道：“今日见得兄台囊中有紫黄为万虫至尊，难有良将出其右者，为何还要当街斗虫悬赏，此为何故？”
此人说道：“兄弟有所不知，近日愚兄夜观天象，但见天狼璀璨织女黯淡，流星陨落银河塌陷，有一穷凶之物坠落凡间，掐指算来应在漕河之处。遂连夜赶来，并巧遇紫黄重金拿下。次日黄昏，乌云蔽日霞光纤弱，紫黄尽失黑雾重生，我就判断出今年紫黄绝非天下主宰。于是携紫黄街头斗虫以寻真凶。果然今日兄弟之老鸦青将紫黄打落；又日，金星恍惚，冥王逆转，彗尾扫过河南濮阳自延津消逝，忙掐指一算，今年又一极恶天星寥落河南境地，经电话落实，对手已进河南地界，况此人今年道运亨通，有拨转天地之势，此去河南必斩获豫地魁首，因此，唯兄弟手中的老鸦青有扭转乾坤之机，望兄弟忍痛割爱，将此虫转手于我，兄当感恩不尽，今赐万金，他日事成之后再当数倍奉送，望兄弟不要推脱，兄这厢叩首了！”说罢，倒头就拜。
我哪敢受此大礼，急忙双手相扶，不料此人力大，下拜之势竟将我一同缀得跪倒在地。只听“咚”的一声，此人抬头处，一块青石地砖竟被撞得粉碎！！！
“我靠！”我大惊失色，此人难道是天神下凡？真乃奇人也！
夜风激荡，胡蝠漫天，
秋虫悲鸣，如午夜轻弦。
我将老鸦青端在面前，心中隐隐刺痛。
须臾，我鼓足勇气将它递将出去，那人面色凝重，双手轻颤，毕恭毕敬的将老鸦青接过，双眼已是老泪横流。他将老鸦青收好，转身取一袋黄白之物递来，我缓缓摇头：“此鸦兄乃我之知己，怎能用此物衡量，望此去沙场建功立业，不负众望，为我拔得头筹，为兄挣回宝物，也不枉我与鸦兄缘分一场，去吧！”
我转身进屋，少顷心中一顿，夺门而出，但见那人已飘身远去，我大声疾呼：“鸦青虽为大将，但非具天地灵气于一身之五色虫王，此去若技不如人魂洒斗场该当如何？”那人并不回头，疾步消失，夜色中飘来阵阵笙歌：“此去山高水长，餐饮朝晖晚霜。雄关漫道如铁，我自横刀相向。秋风怒卷血雨，昏鸦终化凤凰……”
（伍）
回到家中，我茫然若失，所有的虫都已在产地放掉，老鸦青得而复失后我神情恍惚，终日郁郁寡欢。金秋十月，本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然今年却时而疾风骤雨，时而奔雷咆哮，天气预报得知京城终日黑雾缭绕，夜半鸦啼声声震耳欲聋，青岛海滨巨浪滔天，卷走了许多无辜性命。人们在恐惧中恍惚度日，终日战战兢兢。
又到中秋，花好月圆，难得有这么一个好天气，我坐在院中手持三弦独自吟唱《辞秋鸿》：“是年八月又十五，彩云流逝菊花香；遍洒莹霜滴晶露，移步露台观海棠；西厢再叙相思梦，怨君绝义洒情伤，眺送鸿鹄南归去，望穿秋水恨斜阳……”
天色将晚，把酒助兴，酒到深处，醉意朦胧。正在我浑浑噩噩，飘飘欲仙之时，突然！天空一记炸雷劈来，我当即震晕过去，同时魂魄已飞上九霄云外。
我从天上向下俯瞰，但见京城方向黑雾弥漫升起，侧耳倾听，风声、雷声、喊叫声、哭闹声不绝于耳。忽一道红光平地窜出向东飞去，我赶忙随后紧随，但见红光飞至青岛上空后猛然朝下俯冲，落在一处硕大的院落内，顷刻银光冲天!少顷，一红一白两道光弧呼啸而起，向崂山方向疾驰而去……
崂山穹顶，峰巅之处，二人席地而坐，面面相对。左边乃一长须道人，手持拂尘，仙风道骨，风扶青衫，甚是洒脱；右边一中年男子面若寒冰，骨若精钢，肌肉虬结，生猛异常。二人四目相向，中间放置一八角斗盆，一团火气冉冉升起！
“秋园子，今天是我俩约定斗虫之日，我的宝物你可带来？”
“元霸兄，一年不见还是这样血气方刚，宝物已经带来，能不能拿走要看你的造化了。”
“好了！废话少说，出虫吧！”
“好！”话音刚落，秋园子长身而起，手持虫罐念念有词，忽一挥袖，虫已入盆，但见：
银头银项银六足，
银肉银身银素袍。
移步轻挪光华现，
寒冰银刃斩苍獒。
上山可索猛虎命，
下海可擒草头蛟。
此物只因天上有， 误撞凡间逞英豪！
好一个天造神物——银剑天煞白！！！
秋园子面带得意之色说道：“此虫乃天煞孤星下凡，自河南收获至今我已将其历练七七四十九天，目前虫已当令，比去年斗败你之虫——风云地煞黑更是骁勇异常，我看元霸兄识相的话不如早点认输，以免自取其辱，奈何？”
元霸听罢大怒：“住口！ 此一时彼一时，今天笑到最后的绝对不是你，看虫吧！”
说罢，双手捧罐口中朗朗颂道：“乾坤变换，天神今降，老鸦初现，神功伏魔！”语毕，虫罐炸裂，元霸双手血迹斑斑，老鸦青身形如电，射入斗盆！
（陆）
银剑天煞白何等精灵，身形一晃避开老鸦青的攻击，两虫对峙，杀气腾腾！老鸦青大叫“呱呱呱！！！”天煞白清鸣“丝丝丝！！！”一刚一柔，一勇一毒，一坚一韧，一黑一白。老鸦青再度进攻，我终于看到他进攻的方式，一幅白骨獠牙犹如饿鹰啄食“啪啪啪”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招招要将天煞白啄成肉泥；天煞白则犹如一根皮筋一样前后左右飘忽不定，突而拉长，时而缩短，忽而扭曲，顷刻又绷直。两虫在盆内左冲右突，前后辗转，然始终不闻一次兵器碰撞声。
老鸦青速度渐慢，天煞白抓住机会身形一扭来到侧方突下毒口，一声惨叫！老鸦青项部被撕下一大块，鲜血直流，天煞白口啖鸦肉沾沾自喜。老鸦青大怒，仰天长啸：“呱……!!!!!”身形骤然暴涨，真身显现！化作一只硕大的乌鸦，向天煞白疯狂扑去，天煞白措手不及，被老鸦一脚踏在地上，随即老鸦发威，一口捉住其尾部，高举过头左右急速摇摆，最后摔向一块岩石，天煞白落地，遍身浆水，突寒光闪现，天煞白身形陡然长出三尺，六腿随即消失，化作一条银链白蛇，血口大张，双目碧绿！毒牙狰狞，磷光闪闪！
老鸦双眼喷发出仇恨的火苗，显然已经杀红了眼，它不顾一切冲上去与白蛇扭打在一起，其间，白蛇一缩，老鸦一次索命攻击化为乌有，继而老鸦身形辗转抓住机会一下再将白蛇踩在脚下，疯狂的啄击对方头部。白蛇身形拉伸，一招仙人夺影，袭击老鸦腹部，老鸦中招血流不止，白蛇抓住机会亮出绝活“金蟒缠身”死死将老鸦缠住，越缠越紧！鲜血从老鸦身上一条一条的流出。老鸦仍旧垂死挣扎，仰天狂叫：“呱呱呱……国国国……唧唧唧……啾啾啾……！！！！！！！”
声音越发尖锐，越发刺耳；同时全身慢慢燃起烈火，终于化作一只火凤！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蛇皮味道，白蛇禁不住灼烧松开了身体，火凤一口将白蛇捉起摔向峡谷！
“不好！”秋园子大叫。 “呸！此乃报应！天意如此，你当吞此恶果！哈哈哈哈！！！”元霸仰天长笑。
话音刚落，峡谷中白雾弥漫，一声咆哮震慑八方！“嗷。。。。。。” 紧接着一条白腹苍龙冲天飞起，青光迸发处，漫天被照射的犹如白昼一般。
火凤双目喷火，怒视苍龙，少顷，苍龙摆尾冲向火凤，紧接着火凤双翼一展，一招凤翅穿霞，自下而上射向苍龙，半天空一道光芒，火凤的翅翼切断苍龙的脊梁，将其一刀两段；同时苍龙的利爪也穿透了火凤的胸膛。两大灵兽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我修行尚浅怎能承受得了，立即被震昏当场，不省人事…… 恍惚中，我听到有人在对话。
“元霸兄，短短一年汝竟如此精进，早知兄台有此功力，当年我不该与你对决，如今看来是我轻薄了。”
“秋园道长何出此言，当年我为逞一时之勇，与阁下赌气，输掉宝物心有不甘，而今你我斗法不相上下，到将此两尊天物暴殄，现在想来，甚是痛心疾首，早知如此宝物归他人又能如何？痛兮、悲兮！”
“元霸兄，宝物在此，今当奉还，吾对天发誓，今生与兄永不为敌。”
“如此甚好，承蒙秋园兄大义，元霸愿与兄台焚香捻土、八拜苍天，结为生死弟兄，意下何如？”
“如此甚合吾意，元霸兄在上，受兄弟一拜……”
有诗为叹：
千里寻凶赴征尘，
誓将宝物重归身。
暴殄天物终醒悟，
你我原是同路人。
（柒：尾声）
秋水荡漾，流波幻化粼光影；
风吹竹林，影印青苔石阶緑。
我再次醒来已是中秋后三日，我躺在自家的床上，明媚的阳光自窗外射入，轻柔洒满窗前的桌面，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一个包裹在桌子上摆着，我轻舒腰肢，长身坐起，见包裹上端有一封条，上书：“土兄亲启”字样，连忙打开，只见内有一黄金小棺椁，打开后原来是老鸦青的虫干，当下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各种感受扑面而来。。。。。。
棺椁下有一信件，我撕开信封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中一对擂鼓瓮金大锤映入眼帘，光彩夺目，雄浑异常！照片背面乃用狂草题罢的一首诗，诗曰：
我乃隋唐第一将，
锤染岁月傲风霜。
逐尽叛贼平反寇，
威震寰宇史留香。
那年义气动邪念，
赌虫输锤心近亡。
幸得土兄情意重，
义赠鸦青止我殇。
中秋乌云遮明月，
崂山峰巅论短长。
火凤扬威战苍龙，
换的宝物重归乡。
神物喋血拼豪气，
披肝沥胆两俱伤。
终悔契约太荒谬，
天星饮恨陨他乡。
看罢，我心久久不能平静，想那元霸当年叱诧风云，逞万夫不当之勇英雄盖世，然斗场一败金锤旁落他人，致使痛心疾首、郁郁寡欢、威风不在，沿街求虫渴盼锤归境况如此凄凉。后神鸦出世，引出崂山峰巅决杀 火凤苍龙玉石俱焚何等悲壮！虽锤返旧主 赵王雄风重现，然生灵祸患乃致神物相煎同归于尽最终忏悔晚矣......
岁月如歌，坐观风起云涌潮起潮落谁能主掌沉浮万世不古？人生如梦，望云卷云舒日升月落沧海桑田刹那间灰飞烟灭。纵使当年豪气干云，横扫八荒六合之秦皇汉武，晚年亦灯枯油尽英雄迟暮威风不再也。世间疾苦无外乎名利之争；若心得宇宙之睿智包容，苍穹之空灵豁达，海洋之坦荡宽广，胸容万物苍生之磅礴大气，淡看名利于浮云之间，纵今生无为何有愧于天地哉？又怎舍得让世间苍生因己所欲而惨遭涂炭负灭顶之灾乎？！！如今看来，此个中情形实可谓意涵遂远，荡气回肠，令人感慨万千。。。。。。
我思前想后，不禁黯然神伤。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进窗台，老鸦青的虫干随风升起飞出窗外，化成一片乌黑轻盈的鸦羽，向鲁南方向飘然而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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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4-12-14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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