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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闲] 潘志链先生的三条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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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9 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保华在线 于 2015-3-19 23:5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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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蟋蟀的故事—大王 1992年宁阳出土,32点。此虫体型为大四平相。照片上体色有一定的失真,在我的眼里为白、淡褐、淡红色的混合,但仍为整皮整色。牙色淡红,牙根极其粗壮,牙尖朝向腹部。 潘志链称其为“红牙白”;周志浩称其为“淡青”;余维良(阿八头)称其为“黄虫”。

    仅凭这些虫界“大亨”的不同称呼,也可看出此虫一问世,便与众不同地充满着传奇色彩。 此虫原为火光汉老前辈所有。后由其子火建民先生在老潘家里与虫友“开毛钳”时,被老潘慧眼识宝,出价2000元收下。随后,在老潘的推荐下,虫界奇才童逊扬先生出价10000元购得一半使用权。
     从此,大王蟋蟀便开始了令人荡气回肠地戎马生涯。 大王一上场,任何将军只要一碰便扭头。有一只蟋蟀到了大王面前似乎没有交口就没牙了,虫主大呼“冤枉”,拒不认输。但是第二天,他主动打电话给老潘:“我的虫牙齿被咬得裂开了,你这只虫不得了!” 如此凶悍的斗口,童先生还从未见识过。于是,童先生等人捧着大王,满城寻斗。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人敢于应战,大王必定到场,就是车轮大战也在所不惜。童先生将大王当作机器使用了。 就是机器也应该有保养休息的时间呀。

    连日征战后的一天,在连胜2场后,接下去的一场大战,大王终于支持不住了,因为没有及时起叫,按照上海斗场的规则输“局面”被判负。  
    捧着被打败的大王,童先生瘟鸡般地回到老潘家里。这时,老潘的经验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他断定大王休养一段时间后,可以复出!七天后,大王重出江湖。 大王被打败的消息刮风似地传遍上海虫坛。面对复出的大王,各路高手蜂拥而至,大有将其一口吞下的气势。如此场面,使得身经百战的潘家父子也慌了神,大儿子永芳做出了不相帮的决定。这一来,更助长了对方的气焰。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没有多少玩虫经验的童逊扬反被激起豪情万丈,一人独揽全局,将所有条件全盘接下!大王的英雄本色终于显山露水,它没有辜负主人的厚望,经过惊心动魄的三场大战,挑战者们被杀得丢盔卸甲,俯首称臣!胜利者硕果累累……此时的上海滩,已无人再敢应战。  
    最后一场是在浙江嘉兴。大王被牵到对手面前时已无力张牙,面对疯狂的鸣叫声慢慢地转过身去,而对方也不敢上前去咬它,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老潘赶紧去王开照相馆拍照。第三天,大王站立盆中静静地升天了。大王一生中共打败多少敌人,连其主人也没有计算清楚!
    等着看二大王、三大王故事的朋友要失望了,因这两只大王蟋蟀等级太高,均一碰便赢,无精彩故事可述。 二大王,1992年出土于杭州。此虫为标准的“柜台型”长相,通体为黄褐色,大黄板钳。粗眉、双星、漏正的特征明显,但未到“八败”的程度。 在上海七浦路的斗场上,又被老潘慧眼识宝,以7000元高价购进。随后,也跟随童逊扬先生南北转战,一生未败。 这是一只真正的“电警棍”。来虫一着牙,便要颤抖。雄霸杭州的“虫王”与二大王一交口,竟蹦起一尺高,落地便完。
    三大王,1992年出土于上海浦东扬高路6号桥,20点,“柜台型”长相,全身漆黑,斗丝极其隐沉,依稀可见,紫花钳(也有人称“黑老红钳”),最显著特征为“白马门(牙帘)”。 又是老潘慧眼识宝,以800元收购,随后原价转让给童逊扬先生。童先生天性好斗,中午得虫后,转身即进斗场,仅半天工夫,一口一只连胜三路。 由于此虫体色非常接近虫王“真黑”色,体型也符合“柜台型”标准,故最为凶狠,来虫无论大小,一触即溃。许多人将其诬陷为“药水虫”而拒绝认输。 此虫也是一生未败。多年后,凡是与三大王对阵过的虫友,都怀着崇敬的心情说:三王最是了不起!
     二大王、三大王一生中究竟打败过多少敌人?其主人同样没有计算清楚。但是,老潘告诉我:“这三只大王蟋蟀都差不多,每一只至少走了38路以上。” 还是“异虫”,大小统吃。以后的十余年间,如此辉煌的战绩,在上海滩上还未曾出现过。我也曾见过几只号称走了30—40路的蟋蟀,1.无法证实;2.未上过最高规格的比赛。

    另外出现过几只体色漆黑的“红牙青”,尽管斗得很凶,可惜路数走得太少。


    想为杨平先生的“老潘手下三虫王”写个续篇与虫友同乐,因本人(童逊扬
)是此文中的当事人对旧事的回忆还历历在目,有关二大王、三大王的征战历程以及各种趣闻乐事我记忆如新,很想拿出来与各位虫友分享,作者杨平先生是我好朋友,就是多年不见不知联系方式,擅自为他写个续篇想必不会怪罪我吧!


二大王的戎马一 秋

         三条虫王中的二大王最为骁勇,长相平平却有不少优点如包扎紧、项皮宽、牙拖盆底等。此虫得来是一次巧遇,那天我带了条凶头虫去七浦路一家场子寻斗,自诩带去的那条紫大头很是了得,出过三路且正当龄,黒老红钳头大项宽一付将军打扮,大小约4斟上下,窑主拿出的虫龙型明显小于我的紫大头,大约3斟半,我心中窃喜:这回可轻松拿下,要知道以前我来这里斗虫虽是上风多几条但在大小上从占不了他们便宜,都精得很,与我同去的是潘家老三永明,由他给我当虫师我很放心。 当即议定斗花数后落栅,一场恶斗就此开始。其实我说恶斗场面远不如想像那般精采,两虫对牙入口,上来就是个双紧夹,我占着上宾位置当然看得仔细,清楚地看到紫大头交口后混身抽搐了一下随即跌开,在栅子边定须木了足有一分钟,“触电夹”,我暗中为对方虫叫好。随着对方起叫我方打草无牙、落栅再碰头、别头,下风成了定局。

         提虫后我暗忖:碰到大好佬了。莫非遇到虫王了?紫大头并非卵泡,在上几路上风表现极佳,斗相好口重,且吃夹还夹绝对是个走长路的将军苗子,可今天、、、、、、败得一点腔调没有,郁闷啊。回到家后我脑里挥之不去的不是今天的胜败而是碰到个特级好么是,一定要想法弄过来,啥办法?出高分买呗,这可是我一贯的作风。主意已定,我叫上小潘直奔七浦路而去,窑家是老相识,年年在他家要斗好几十场,估计会给我点面子的。 到了他家后刚坐下,他好像早知我来意,没待我开口就说,“看相我的棚顶了吧,它已经走了7、8路上风,都没大打,看双枪双须能证实,(其实尾锋断了大半截)都是一口酥赢的。我和搭子早商量好了,这虫只有到你手里才会出采,拿去吧,就有个条件,虫分1组,今后你每打一场我们帮花2K,可以吧?”我答:“不是还你价,还不知虫到底有多硬呢,这样吧,虫本打七折,到我手打第一路上风再另外再给一组,帮花就免了,不用天天跟着我,要5上风也不过这数啊 ”,当即搞定我们捧虫而去,(虫当然由小潘带回调养,他老爸可是养虫看虫老法师哦),就此,二大王的戎马生涯开始,随我转战上海滩各个大小斗场,甚至到过南北各地,其中不乏精采故事且听我下回慢慢道来


         上文说到那天半夜去七浦路拿到了一条好虫,第二天经老潘过眼确定是将才,我对看虫判虫来说一向是个“盲子”,只知是这山东虫出自宁津,虫主邻居在山东贩子住的旅馆里50元打包收的。我爱玩虫尤其喜欢看其格斗,经历过各种斗场,对虫的斗相、夹口有一定认识,因此“拔凶头”我最在行,真正好虫不会大打取胜,除非遇到同级别的但这机遇概率毕竟较小,这就是虫王之所以能走长路的原因。

         紧接着我带了小潘去了南市沙场街,还得验证一下此虫的实力,这可是必需的。随便找了个场子进去后叠到一条厘码差不多的就斗了,花不是很大,本来就打算试下牙口嘛。结果如我所想,一口啄死没费力。说到啄死这仅是虫界一句口头语并非真的死了,就是斗败了而言。但接下来发生的却不一般。 上风后我没提虫,叫了句“有没有连斗的”,过了半响上来个有点岁数的熟人,拿出条虫问我连斗否。照例是小潘先过目,连连摇头说大太多不斗。我拿来一看是个督,拍子大我虫好多,但我估摸分量应差不多少,进进吊场的话也叠得拢。“斗吧!”我说。落盒后两虫照面,督被二大王抢了个单箝啄翻在地白肚朝天,待二王松口后怪事出现,那只督六抓挣扎了几下却没能翻过身来,不动了。

         “咬死脱了!”围观的人一片惊呼,于是乎我们上风提虫,也不去管对方虫死活与否了,初战告捷,我心里有了底,当晚去了虹口的一家大场子,临走老潘苦苦劝我说连斗两条起码得养三五天,“不搭界的,打得不费力,动都没动呢”,我说。就这样二大王进了虹口的场子,带出一段当年哄动上海虫圈子的奇闻,待我下回慢道来。

         当晚去了乍浦路的一家小屋,带我去的是福佑路小牛,他说那边虹黒也在。说到虹黒就是虹口区黒狼,与我们南市区阿七头,二人在虫圈里并称“南七虹黒”,赫赫有名的“市级模子”。虹黒是最早一批去山东收虫的,曾有山东虫斗杭虫18比1的佳话留传坊间。双方互相看虫后,还真配上了,厘码都是35点上下,对方一条黄麻头,色相齐全正当龄,开盖就在不停地叫。然后议台花,我说本打2组,不接帮花。

         他们商量后,其中一个看热闹的大户反帮到了我这边,接了他们自己一边的人一组。他们那边人多当然有人接。起斗后,二虫刚一照面只听噗嗤一声黄麻头弹上了栅沿,咧着牙还不停在叫,是个叫鬼才!二王上风夹当然也叫。对方领草的将虫拨下后芡草,领着那虫来到我虫面前草也不停就势打了个冲锋(这在正规场子是犯规动作),但那黄麻头不争气,还未交口就别头而去,躲到角上还是瞿瞿叫不停。“啥咯才积阿,哼!本打2组!”“迭种垃圾才积,侬看,粗眉毛、塌鼻涕、双星!” 还有一句哽在喉咙口的没说的潜台词应是“药水虫!”接下来的局面可想而知,在一片“封盆!”的吵闹声中,黒狼对我说“斗虫规矩侬懂伐?阿拉认为你这虫有问题,要封盆验,放24小时双方萝卜水汏浴,复虫输赢加倍,帮花的分也一样加倍,全由你付,共6组!要么现在认输付3组,你看着办”,要命这下可好,斗虫变斗人了。跟他们解释看来是没用的,认输付分想都别想,碰到过弄堂模子赖花的,却没遇到连赖带诈的。 我和阿牛一商量,同意封盆,阿牛当即打电话叫来一小弟担任守夜,他们也派一人同守。

           当晚消息传遍南市,福佑路毛毛等闻声赶来找他们论理,毛毛说了句“伊斗虫也是市级的,虫硬人更硬,凭啥说虫有家生,想赖分你是困扁头了”我劝住了他们,心忖虫胜负格局已定,就是复十遍他们也是个“输”字,来人给了他压力谅必也不敢再斗人,就等着复虫吧。到了第二天晚上一过去,黒狼的态度早有了180度的转变,挂着笑脸说“早知道都是虫圈的,更本不用这样了,我看这样好伐,虫照样复,花就不加倍了,友谊第一嘛大家不伤和气好伐?”真个老油子苗头不对想熄火,顺带把加倍的规矩给废了。

       我表示同意时我们这边的人不时手顶我腰意思当然是让我别答应,而我早就不想纠缠下去,只要不赖讲好的分,就宁事息人吧。往下的过程想必大家都猜到了,那黄麻头碰头不斗,却瞿瞿叫,仔细一看牙帘都落不下去了,哪会再斗,对方虫师说是上一次上风打得太激烈夹咙伤了。我叉了他句有伤还拿出来是否心智不全阿。接着提虫结米,就在此时他们起了内哄,就是那个帮花在我虫上的人不买帐,一定要他们加倍付,2组,说按场子规矩办。道理正确!但不管我屁事,在他们争吵声中我们离开了。 由此二王第一次进大场子轻松上风,当晚我给七浦路窑家送了1组分,皆大欢喜。

       话说第二天中午我到了老潘家,他也知到我这人很“烫”早按捺不着要去寻斗,早已准备停当,虫已经他一夜调养(伺候虫真是个累活),他老先生养虫功夫虫界一流。此刻二大王已过足了蛉,站在盆中和我一样昂首待战呢。

         我与小潘拎包出了门,临走老潘还是一如既往千叮万嘱要小心。这次我们直奔卢湾区一家场子,那个窑家为人不错的。进门坐定后开盆看了二王说,今天有戏了,原来他那边弄堂出了条大凶头,上风好几场,问我是否会一会,他们要花的,整个弄堂帮他。我说没问题。于是他出去约人。 不到十分钟,门外来了一大帮子,黒压压一片估摸有30多。这也是常事,有好虫大家都想看个热闹帮个花。于是放进来十几个,没资格的在外听消息。落栅看虫,是条少了小半个翅的烂衣,大头宽项黄板钳,叫声沙沙的低沉有力,厘码大上我们好几点。小潘一看二话不说就要撤虫,我说慢,问他们斗多少,一听我松口他们来了劲,说稍宽点,人多。我答2组辣子。

            于是他们开始派花,2K一份共十份,凑齐交窑家。 因为以前碰到过斗后结花少份子的,查也无结果,有些小刁会使赖。收齐后有个留洋回来绰号小日本的急了,因帮不进拉着窑家在求说也要来份。他可是这儿的帮分主力,我就对他说,小日本这样吧,我跟你另外看一组如何,他欣然答应。 到了此时,我又看了一眼格子里的虫说:“今天索兴搞搞清爽,还有人帮的我全接。”门外呼啦一下子热闹起来,一阵嘈动后传进来一叠,足有七、八K。好戏开场,八仙桌拉开,一圈人围得紧紧的,后面凳上站满人,好家伙连沙发上也踩上去了,窑家遭殃。两虫交会,进口就搭了个链条,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二大王嘴门一个发力头往上一昂,生生把那烂衣提起来六抓离了地,腾空在抽搐争扎。待到二王松下口后再看那虫,早就脱了龙型,一对大腿开飞机,肚皮贴着草纸不停起伏,已不像个才积了。见状整个房间顿时鸦雀无声,都呆了。

         上风领正下风补草,对方芡草的手在抖,糊乱打了几草那烂衣只会跌跌撞撞的逃开,于是草一扔说:“没了”。型式还得遵守,落闸一分钟补草开闸碰面别头到底无牙,我们上风提虫。整个房间这时又热闹起来,这个说“精采!”那个说“霸王举鼎啊!我头一次见到!结棍!”还有人说格局太好看了,输分也开心!窑家早就去外面叫来差头,我们上车绝尘而去,在车上问小潘,“晚上再格一场?"回答当然是极力反对。 就此当天大胜而归

           接下来几天我带着潘家老三永明,捧着个二大王满上海找模子约斗,去过黄浦、闸北、浦东、虹口、杨浦等等多处,一路又胜了7、8场,基本都是一口拿下,其中还有连斗的。二大王是毫发无损,看上去神态越发精神,经它斗败的虫子多是非伤即残,有断腿去抓的,头项爆裂的、牙板打歪的反正啥情况都有。年事久远具体细节、场次已漠糊,直到这天的一场大打至今我还记忆犹新。

       那天是朋友毛头来叫我,说周志浩和白脸在他家想找人会虫,我一听来了劲,因为这段日子二王越来越难找对手,它的名气在整个上海斗虫人群中已沸沸扬扬流传开来,每当我出现在各处斗场时都会迎来大批人围观,为的是一睹二大王风采,在这样的情景下谁人还会拿虫出来跟你斗,避凶头都恐至不及唉。于是来到毛头(万惠平,与我合伙开游戏机房的朋友,当时我俩在南工俱乐部的游戏厅日收入过万。 后来他去澳门赌场百家乐叠码成了亿万土豪,题外话一笔带过)家,周志浩早已恭候。说起老周可是虫界大亨,虫界无人不知晓其大名,每年大养户都会把自己的棚顶给他送去,他性格豪爽挥重金如粪土,全上海收虫他出价最大,前提是你要有好虫。

           坐下会虫开始,他带的三条虫龙形都是4斟上下,估计是他的军师白脸早预谋好的,因二王吃饱肚皮才3斟半,他们早就了解。接下来他们很客气随由我从三条虫中挑一条。

         一条独腿红牙紫,拍子数它最大,头大过项,那付牙齿因过于奇大以至落在盆底将个硕大的脑袋撑了起来,故头一直是抬着的,拖着个长满钢毛的超长腿,威风凛凛趴在盒中一动不动。另外一条是白牙青,此虫色、相、形、牙、头项、肚挡、六爪、尾锋全线长足,柜台型身板,照内行来看就是找不到一丝缺点,虫品级又高虫谱里可是占上前位的。再有一条虫我印像淡薄已记不起,反正看色相就是个特级上品。

         三虫之中白牙青厘码略小,我也拿不准主意,心想拣小点总没错吧,就指定了白牙青。落格起闸开斗,那白牙青双须一扫立马张开那副白瓷般的巨牙迎了上来,二王二日未斗也早按捺不住嗖地冲了上去,四牙相交双方发力,由于腿力相当谁也推不了对方,相持不下之际均一使力,上半身抬起搭了个桥梁,依稀还能听到吱吱的齿嚼声。搭桥足有十几秒,二大王开始发威,趁对方步伐有点不稳的当口,身子一拖一耸,硬是一口气顶住白牙青一路将他推到斗格边,直到此时二只虫都没松牙依旧紧紧咬在一起。

         到了栅边上后,白牙青反倒在地形位置上占了便宜,用双腿抵墙趁势嘴门发力来了个豁出去的绝命夹,好个二大王,此时好像是胸有成竹,牙口头项同时发力,一个大背包活活将那白牙青从背上往后摔了出去,只听啪嗒清脆的一声,白牙青被摔到有机玻璃栅子另一边墙上,弹下着地,木了片刻,二王起叫,对方芡草。好个红牙青,吃了介大的生活居然有牙!还双方起叫!但眼尖的白脸说:坏了,项皮出水!果见那虫项侧边渗出一滴白色浓浆,水珠在不断变大。

         两条虫领正后重新交面。我此时已擦去手心的汗水,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因根据经验,项一打爆再好的虫也反不过盘来,就像人流着血,再想使劲也力不从心,那流血会更快。那白牙青还算霸道,又和二王对上了牙,进口二大王稍一使力,那虫就一阵颤抖自动退夹而去,落闸后白牙青还是有牙起叫,但格局已定,起闸后一照面就落荒而去,但也算得上一只上品大将了,只是今天遇到了对手,虽败犹荣!

         事毕周志浩提出再连斗他的那条独腿,真以为我是葱头了,二王今天头遭开了大打,回去调养还来不及哪。我推说,你那独脚打我双腿肯定吃亏,我可不想占你便宜,改日吧。把他气的不轻,说了一堆不中听的话,我没理会,上风气量要大。但后来我和周志浩还是成了好朋友这是后话。当天小潘带虫回家由老潘调养。

            隔天遇上了白脸,他说那白牙青是老周的棚顶,早秋时2组收的毛口,经几位大师评估一致认定此虫为将王级别,养了一个月,前天刚开毛,一口上锋重创对方。未想昨天出师就折戈正好遇上大冤家,懊恼、痛惜之心不言而喻。 再说二王,开大打后依旧如故,身上连抓须都无损伤,笃定能趁胜再战,无奈我寻斗无门。那天去了阿八头家,他说正好明天有场约好的吊斗场子,问有否兴趣,我答好啊,正愁无人应战就去吊斗吧。因为讲好是干吊,我就让小潘把虫松来让阿八做龙形。其实我一点不喜欢吊斗,不做龙形嘛吃亏,做嘛简直让虫受罪,饿它不说还要蒸桑那放灯下烤,搞不好做过头一命呜乎,违背自然的事总不好玩,试想让泰森去做个龙形放到轻量级去拳击不知何果。第二天坐了个闷罐车(窗帘拉死)去了个不知啥地方,进去后屋子里长桌已摆好,黒压压几层人围着。

          二王放阿八头余字号盆堆里,上称二王30点,排在老后面斗,因是中档分量,由大小两头先会。那个等啊真烦人,过称花了1多小时,接下来是配对又好长时间,二点为正码,迭上后一对对的放好,然后开斗,小一对、大一对依次轮番。斗的时间就更长,30来对逐个拼杀。等到二大王上场虫局已接近尾声。 台花不大300根,帮花全进栅里。对方是条白督,拍子大二王2圈,项上一层白沙,翅叶像透明玻璃纸般,一付带金钩的板牙,甚是凶煞。

           人群中已有人认出了二王,这下没戏,帮花捞不到不说,对方虫主已领会到碰到凶才积,表示就对个台花。见无人接花于是开始放口,从八扣喊到七扣,总算又捞到2K,于是开斗。两虫交口,那二大王好像斗督已有心得,格局像在沙场街那次一样,上去一个单箝咬住白督,头一歪把它翻身按住没放,那白督白肚朝天挣了几下,仗着牙大劲粗总算脱口,打了个滚别头就窜走了,一路到底再也补不出牙来,比沙场街那条督,算是没咬死但败相差不多。回去路上已是半夜,我说再不去吊斗场子了,没劲,不如在外面野斗会虫来得爽,说得他们全笑了。

         接下来几天没会到虫,我又不想去吊打场子,正巧老潘有杭州的虫友联系约他去杭州玩,还说那边出了条王,打遍杭州无敌手,我一听说好啊,于是立马一起坐火车去了杭州。那时的火车慢,要十来个小时才到,下车时已天黑了,来接我们的是杭州蟋蟀协会李会长,老潘的大名潘志链在那边很响亮,都是在全国斗蟋大赛上认识的虫友,每年都会聚一聚。 当晚请我们吃了饭安排进了宾馆,并约好第二天会虫。一夜无题,第二天去了李会长家,几个人已在恭侯,有人发声音说你们带来的虫产地何处啊,如是山东虫不斗哦!老潘何等人啊,立刻顺着他的话语说,是条杭虫,是小孩子在你们郊区五堡捉的!会长他们听了就开始看二大王,说对对是杭虫没错,我们最了解杭虫,你看它那头形,还有、、、、、、,我在心里窃笑。

    于是打斗开始,谈了个数目不是很大,也就和二王前几笼差不多吧,因是朋友,相互也不逼花,就此开斗。他们那虫厘码和二王相差无几,比我们宽一草但没我方高厚,虫色为紫三色,紫头蓝项金背,细皮嫩肉白六抓,在盆里游走时身子能弯成个月芽状,可见腰档之灵活,盘打绝对是条好虫!已走十几路,打遍杭州无敌手。但在这场沪杭跨地大战中紫三色碰上了尅星二大王。

         斗的格局极简单可谓是一口见胜负,双方起叫碰面双劲夹,那虫被二王咬得腾口蹦上一尺多高差点撞上围观者的脸,跌下格子内身子缩成一团像个小肉球,待回神后已无牙可补,就此结束收兵,二王又出一笼。会长等一干人赞声不绝,都说遇到真虫王了,真正厉害啊!那条败虫可是杭州的虫王啊!但败给了老潘的“杭州虫”也不失面子,虫王还是杭州的! 从此二王的出处在后来流传中成了“杭州五堡”,究竟根底我想只有天知道了,这讲不清理还乱的事任由哪个虫界权威都是不能下定论的,都是凡人嘛。得胜后我们也没去游玩,直接打道回府,二王还要斗下去抢笼数呢,决不让它提前养老,这就是我的宗旨。(讲过笑过,我把它当虫杀手来用了),令人想不到的是,回上海后二王在一场“小打大”时出事了,具体我改日再讲下去。

           回来后我还是捧着个二大王到处找人会虫,一般都是通过朋友去比较远的地方斗,因为在认识的熟人圈子里根本没人应战了。那天在天山路一栋老公房里斗了一场,二大王一口把对方的牙咬得别了出来,上风后已走到门外,前面来了几个人手里拿个盆,见小潘提个包就上来问:“虫有伐,斗斗小花有伐”我让他们打开盆盖一看,见那虫厘码很大就说比我们大太多了,本想离开时,那个拿盆的人说,会会看好伐?假如我的虫大放你口也行。一句话激起我的好胜心,就对小潘说同他们会会看。

         结果就回到刚才斗的那家屋里,虫落格后一看,小潘头摇得像拨郎鼓连说不行,大人打小孩。他一边准备收虫一边劝我快走。小潘这人脾气性格好,说话也慢条斯理的,虽是替我会虫把关的,但平时我一来劲他根本拦不着。那虫主就说,100根斗你800元,放8扣。一句话说得我来了火,二大王斗到现在只有它放别人口没人家放它的。我又看了下他的虫,觉的他那条虫要色没色、要品相没品相,而且有点老相,就是比二王大许多,大概接近5斟厘码。

    我就说最少斗500根,也不用你们放口。虫主说,没那么多花,100根是几个人拼的。那我说算了,心想比我虫大一斟多,本来就没把握。正想离开时旁边有人说,400根我接。一看,就是第一个和我们斗虫的,他的虫被二大王一口咬得牙翘起来拆脱了,还输了5K,正想翻本呢。于是话已出口不斗也得斗了,芡草后双叫提闸,虫会面交口,二大王抢上去就想捉它单箝没咬着,对方牙实在太大了。两条虫在喷了几口后终于紧紧咬在了一起,双方都想拚着命向前顶,牙咬得咯咯有声。

         直到此时我才有点后悔,大小实才相差太多了,二大王简直是在斗一只蟑螂啊,头、牙、项、高厚长短后三路全部输对方很多,就像轻量级和重量级拳手在交劲。凭着不屈的斗性与蛮力,二王顶住了那推土机的进攻,但尾锋后面那团肉已微微在跳动了。

         一阵噬咬后两条虫同时使出了最后绝命一夹,从格子中心向两边弹开,噼啪两声都撞在壁上,须都定了,均趴着不动,晕了。再看那对方虫牙已闭不拢一直咧着,而二王却已饭板落下没受损伤。待双方下草后都有牙,但都叫不出声,脱力了。 领正后二王上去交口,对方虫咧着牙没反应,牙已不能合上没了夹口,此时却怪事发生,只见二王别过身来用后抓去踢那虫,那虫挨踢非但没逃反倒瞿瞿起叫,就这样我们失了一局,落闸打草二王虫性八角但就是叫不出,起闸再碰头重复了上一幕,二王不再去咬它只是使劲用后抓踢,好像在说你牙也坏了已经输了懒得理你滚吧。而那对手却越叫越来劲,我听到那是长叫声,痛叫嘛。但局面是这样我们只能认输了。

         就这样二大王成了二先生,后经老潘调养了三天,我不甘心又拿它出去斗,相不到丰采依然一路上风又是十几路,下回我再讲其中二场精采的。

         回去后我遭到了老潘和诸多朋友开的批斗会,大家并一致认为二王战功赫赫,现既已斗败,应就此封盆养老颐养天年,不能再堪重任。我是虚心接受却又屡教不改,嘴上连连答应心中却暗暗盘算再让它斗一场看看,因为有消息传来那条斗赢二王的大虫死了,其原因当然是牙受伤合不了口以致不能进食进水而亡。

         这更坚定了二大王不是真败的看法,于是几天后又拿它去斗了二场小花,二王也真是争气,二上风,并且局面、夹口等一如以往,一点不像是只“败老二”的样子,使我信心大增。当时二大王斗败的消息已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上海斗虫圈子,当我来到南市一个叫杨家栅的地方时,很多认得我的虫迷都围了上来,因为其中多人见过二王并知到它已败过,看我还拿出来斗当然都哄笑起来。在一群人的窜唆下,有人立刻回家拿来一条虫来会,比二王拍子略大点,虫色干老焦黄,头大项宽还是个无声反搭,一眼看去就是条恶虫,旁边有熟人告诉我说,这虫已打遍周围豫园地区无敌手,还斗赢好几路外区过来会虫斗大分的,从早秋至今已走二十几路,斗口奇凶无比。

       围观的人迅速增多,我和小潘随着他们进了一家石库门房子,跟进来的人挤满了整个天井。进屋后桌上有现成斗格,双方落虫,大小还算正码,于是议台花,他们问我想打多少,当然意思是那边人多开再大也能接。我说既然来了就满足大家,你们把本打和帮花全点清交窑家,我全接就是。

         他们一听皆大欢喜,有二个有声望的立刻负责收帮花,为便于记数都凑整的拿上来,有一人独帮的,也有几个人凑的。不一会儿已收到一大堆,加上虫主本斗,一清点已接近4组,监板起闸前我问了下虫主说,今天大家高兴干脆凑个正数,共5组好吗?虫主与旁边几人一商量,起了“洋盘心”,一口答应。 这也难怪,玩虫的人都知再凶的蟋蟀一旦败过一般都无用了,逢斗不会再尽力,要么假牙要么一夹就跑根本不能再担重任。因此他们胆也大了起来。好局开始,一开闸二条虫立刻打了个满口,咬着后发力一顶,双方劲都奇大以致虫身向上竖起离地,六抓相互抱在了一起结成了球,“唆啰啰”一阵响,那球在斗格里就地滚了个大圈,随后啪的一声,那老黄虫已弹出格子跌落到桌子底下去了,可见斗口之重。

         见状我立刻说,大家都站着别动,当心踩到虫。在这种场面我曾吃过亏,有次在大杨浦斗虫,对方被我的虫一背包夹摔出跌到桌下,待虫主将虫提上后一看已成肉酱,因为有边上帮花的看苗头不对,偷偷伸脚给踩死了,当然问谁也不认帐,于是虫局不了了之。再说当下,虫主俯身去套那虫,动作像慢镜头,当然想给那虫多喘口气,下面是磁砖地,虫再好也得跌个半死。 捉起后虫主在网中观察了一会,那虫还能在手心爬,并看不出损伤,于是落格再斗。

           无声反搭底板老足真是条好虫,进格一打草依然有牙振翅起叫,虽是听不到声音但二大王早有察觉一路寻了过来,那黄虫也不示弱迎头又对上了口,这次是个闪电夹,二王又一口重夹把敌手打得撞上栅子壁上定须木了。 点草无牙下闸,一分钟不到黄虫又补出牙来,但这回不行了,起闸后两虫一碰面刚擦到牙黄虫别头,二大王在后穷追不放,胜负定出。此次战绩是二王开打以来最好的一场,场面精采战果也超过以往任何一场,直至往后很长一段日子人们提起这场恶斗都是津津乐道。

         另一场是在闸北七浦路,就是当初二大王的出处,那家场子的主人绰号叫臭蛋,自从在他手里买下二王后我就一直没去过他家,原因大家也知道,不能买了人家的好虫再去那边横扫别的虫啊,再说他家附近几条街的人都知道二王厉害,去也没人同我斗。那天是他自己打电话给我,说下午有外区的人约好去他家会虫,问我去吗,我说好啊,正愁没人会二大王呢,反正是外区来的没人知到底细。这样就去了他的场子,是我们先到,那边附近的人很多已聚集在他家。

         待了片刻外区的那帮人也来了,十几个还真不少,估计都是跟来帮花的。双方互相看了虫后,又放斗格复了下,对方约略大2、3点是只淡青白麻头,头上顶线冲脑门且开花,纹路极其清晰,一付牙钳和六抓都是雪白的,虫色相都极漂亮,正值青春当龄。

           虫主说本打1组,我问他是否稍宽些。这边正谈着旁边却早就热闹起来,这儿当地区的一帮人和外区跟来帮花的互相对了起来,我也不可能拦得住他们,让他们去场外交易吧。 最后我和对方虫主对了一组半,直到开始起斗,边上还乱哄哄的,有接不到花的在大声嚷嚷放扣。起闸后两虫领正,进嘴门打了个满夹,跌开,只见那淡青在原地快速转圈,原来神经搭牢了,边转边咬,兜一圈和二大王对一次牙,由于转的速度太快怎么也咬不在一起,二大王张着牙干着急,没处下口啊,终于瞅准了一个机会向前一冲想捉它单箝,没料转太快没够到,两牙一屏正好咬在前抱抓上,瞬间把淡青的抓给咬了下来。

         说来也怪,这一咬反把淡青的神经给搭好了,不再转圈,双方又对上了牙,一个双进夹,屏住足有十几秒,最后还是二王身子一拖发了个大力,将淡青摔了个跟斗,二王瞿瞿起叫,再看淡青,一根须齐根爆了,在一看,另一只前抱抓也没了,光光的成了个四腿虫,身上三个地方在冒浆水,甚是惨烈。 下闸后那淡青还是来牙,四腿虫还是虫性八角,真是个打胚虫斗死不跑。但再怎么肯打也是大势所趋,再战第二回合二大王一股作气把它从格子这侧打到了那侧,待它招架不着返身时在后面一路穷追,拿下了这一艰苦的胜局。

           事毕后,场子这边一大堆帮花分子个个兴高采咧,二大王替他们赢得的花加起来总数比我还多,个个叫爽。这是二王最后一场大打。随着虫龄渐渐老去,我和老潘决定让它立盆底养老送终,由于前段时间我又得了一条好虫,那就是三大王,一条真正的虫王!关于它的精采故事下次再讲下去。


(二)三大王之王者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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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二大王吃了一次下风后的一段日子里,我一直在各处物色好虫,期望能再次觅到一条“特特特”,我去过大养户处、大小斗场、熟悉的虫朋友等等,期间也收过几条有的也走了几路,但级别总不能和大王二王相题评论,可以说差很远。 觅一条真正好虫实在是不易,有时得靠“虫运”,这不,那年老天爷分外眷顾我,好运再次降临。有天我去一个养虫的朋友家看虫,老潘也去了,他是帮我过过目,怕我不知好歹乱买些没用的。

           我们正坐在桌边从一大堆盆中一条一条在看的当儿,外面进来一个年纪青的,我一看是朋友的邻居,这附近很多爱玩虫的都认得我。他手中拿了个盆,掀起盆盖让我看虫。 没等我看清,老潘一把拿了去,仔细端详起来。

           我从旁边凑过去一看,只见一条乌亮墨黑的虫立在盆中央,混身衣盖、头、项一片全黑,六抓除下半部是蜡色上半部都是斑斑点点。再一看只有牙帘是白色的,俗称“白马门”是也。整个虫看上去中规中矩,头项虫身都搭配匀称,无一处有特别出格的地方,虫色乌光锃亮整皮整色,头形滚圆,乍一看不见斗丝,细看才见几条隐约的棕线埋在深处。极少见过这么漂亮的虫,可遗憾的是这虫太小,毛估估不会超过2斟。

          我问他卖不,多少钱?斗过吗?他怯怯地说“对面阿明出我2千没卖给他。这条虫是我早秋里在浦东6号桥那边自己捉来的,开毛到现在不知斗了多少只,起码20几笼,不论大小都是一口一只,不过都是小10元20元斗小花,我也不敢斗大的,你拿去进大场子派用场,绝对保你是只特大凶头!你意思意思给1千就可以了。”

         老潘听了接过话去,一口实棍硬的宁波话“小鬼侬热昏了,介小东西要1千!会斗勿会斗也不晓得!侬以为是只虫就能卖大价钿!斗赢廿几只?瞎三话四!”那小孩一听急了说“不会骗你的,廿几只都不止!而且都是小斗大!不信现在就勾一只试试!”“好,就勾一只,你赢给你800元,输了拿回去!”老潘说着就随手拿起刚才在看的那条红牙白说,就这只跟你斗!

         我一看乖乖那虫三斟多,两条虫会在一起等于大人打小孩,就马上说:“老潘算了,人家小朋友觅条好虫不容易,你拿条介大的,一口把它头也咬下来啊!”谁知那小青年在一旁不买帐,略一看那大虫说“斗!以前斗过几只比这更大的!”老潘说:“吹牛比!试了就晓得。”于是拿了斗格,把两条虫落了下去。那条小虫一芡草,露出一对乌光闪闪的黑牙,牙口微微张开像两粒黑米,夹档紧牙开一线。

         那红牙白气势汹汹迎上来,精采的一瞬间出现了,只见两条虫刚一对口那大虫蓦地蹭蹭蹭往后倒退了三大步,须也定了,牙口竟淌出水来!就这么让小黑虫啄了一下!那牙有多硬!口有多重!就像撞上了电墙一般。再看小虫,站原地动也没动,瞿瞿叫了二声,两根斗须唰唰地扫着前面,也不去追那败虫。老潘草功极是了得,但这次却是无用功,打了半天那大虫就是没牙。 我大喜过望说“真正的电警棍!太好了!”老潘催我快付800元给虫主,他接钱出了门。

            见老潘还在专心研究那虫,我出门追上了那虫主,又塞了2千给他,他开心雀跃地走了。就这样,我又得了一条生力军与二大王一起并肩作战,老潘说这虫 是虫王级别,古书有记载的叫头陀。我喜欢叫它铁弹子,乌刚牙。这就是我的三大王,特级大钉板,在虫场所向披靡,终生无敌。

          有关它的趣事我下次再慢慢道来。 那天中午刚得到三大王,我已经按捺不着自己的兴奋,马上打电话叫来小潘,又联系了几个常去的斗场,带着三大王就出了门,急欲一试“乌钢牙”的锋芒。正好卢湾那家场子说今天有人也约好去会虫,还说约的人是我们南市的,下午二时到,我说好。一看时间还早,我们提着包在马路上瞎兜,在虫季你只要提个包从小街、弄堂走过,别人都知道你是斗虫的,在寻找“模子”。

         当然我不会去马路边“翘屁股”斗虫,我去的都是熟悉的地方,总有认识的熟人,一般都很起劲,会直接替你去找人,当然找来的虫肯定是斗出点名气的凶头。这不,经过一处弄堂口,有一堆人围在那里谈虫吹牛,一见我们过去有人马上问,斗虫是伐,我帮你去叫人好伐。我点了头,那人拔脚就进弄堂,不一会就带出个人来,“阿五头”,我认识的,在这地区有点名气,经常有好虫。他看了看三大王说,斗的虫是有几条,但厘码都比这大。我说看下再说吗,于是进了他家。 他倒也大气,拿出三个盆说,随你挑一条斗。

       小潘一过目当然摇头,说最小的也大我们7、8点。我说斗吧,就当看场戏。心里却想:小斗大才能逼出点花来呢。于是谈好尺寸,加上帮花也有5K左右,双方落格开斗。他那条黄头白青确是比三大王大很多,但比起刚才那条勾头来要小不少。两虫刚一起叫,黄头白青生龙活虎般的冲了上来,而三大王待在原地动都没动,微张二粒黑米般的双牙,对着来虫就是一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以致大家还没看清是咋会事,那黄头白青已别头逃去,速度比来时还快,格底草纸上留下一根白白的饭须,是黄头白青掉下的,可能是被三王啄得巧吧。

          那虫缩到边上再不敢动弹,任由阿五头再怎么打草也不来牙,就这样一口彻底落败。 斗后阿五头说:介小格么事介凶头一次碰到,我说是个巧夹嘛。就这样不费力地赢了一场,比拣个皮夹子还轻松。离开后马上赶到约好的场子,那边窑家和附近的人已聚了一房间,都说要来帮我的花,我说我一人打还不够呢。因为以前都是我一人斗他们一房间的人,赢了叫一网打尽,输给他们就叫发工资,排着队拿钱,很搞笑。到二点左右那帮南市的人来了,当然是同区的都认识,紫霞路那边的小梁,炒期货的大户。

         他带来二条大小差不多的虫一青一黄,都有三斟出头。三大王与之一比大家都说没戏,还说我今天怎么带来一只苍蝇阿哥,到哪去找对手。我听了也不跟他们争,心想让你们见识一下。于是指了那条黄虫说,就斗这条老皮壳子,因为我看那虫翅翼壳起包扎很松,爬起来慢腾腾的,虫是相当干老但可能已走了不少路数,单须独尾的还是只五抓半,应该好斗点。

           还没等我和虫主谈斗多少花,那帮刚才说要帮我花的人哄地一声都帮到了对方,这也难怪,帮大不帮小况且大小差了足有一斟多,谁帮我花肯定被人说筋搭错。接下来的事如同以往,窑家收帮花收了近2组,加上虫主他们本打2组多,共接了4组开打。 至于斗局如何我想在听我讲故事的各位都猜到了,经过还是很简单,会面后那草紫黄张着一对大牙还没进嘴门就被三大王触电般的一口,那一口真可称为文口武夹,速度之快非得高速摄像才能看清,反正是草紫黄疼得跳上了有机玻璃栅边上,嘴门淌水一只牙瘪了进去,一路到底无牙。精采场面看得大家目瞪口呆,都说遇见当今真正虫王了,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我们提虫后坐上窑家叫来的差头凯旋而归,这是三大王到我手的第一天,一口一只三上风,真正王者风范!

    手上有了个三大王,我斗虫的兴致更浓了,那几天真可谓是连续征战,到东到西四处寻斗,我的信条是多抢笼数,至于斗花的数额嘛,倒是不太强求,从几K到几W不等,只要会上了虫,斗的尺码基本由人说,有三大王这条极品在当然希望斗花能大些、多斗几条,我以往斗虫也这德性,很多人笑称我是“天斗星”“越大越风凉”,呵呵笑过笑过。

           但是虫太好烦恼的事也跟着来了,有人问为啥?就是这三大王实在太厉害,与之对阵的敌虫都是被它一触即溃,从未曾有过斗上第二口的,十几次下来场场如此,这就产生了个问题,碰到对方虫主有识货懂虫的,或是对方虫被三王咬伤、挂彩的那自然无争议,可碰到对方是个不太懂虫的甚至有几个装孙子的,那麻烦事就来了,他们会无端指责你的虫“有问题”,所谓“问题”无非涵盖几条疑问:涂了什么东西,吃了啥兴奋剂,还有更直接的是“凭啥你敢这么小斗我这么大”总而言之一句话,你这虫是“药伯伯”。

         为此起纠纷不少次,一般我都是不与他们多作争辩,既然不认输斗的花就免了,提虫走人吧。我总是在心里劝慰自己“肚量要放大,有事化无事”,何必为此闹得双方剑拔弩张,不就些许钱嘛。当然同时也提醒自己以后斗虫得看准对手,尽量避免这不愉快的事发生。 但这是防不胜防的,记得有次在朋友家,遇上的也算是“市级模子”,我们南市的,人称“江南第一草”芡草功夫了得,但斗品就不怎样。

        (名字我略过,有跟本贴318楼虫友提及的“五高手之一:划草某某某,便是),那次他的虫会上了我的三大王,开斗一个触电夹被击败,他当即翻脸说我的虫“有家生 ”争个脸红耳赤的,当然目的是赖帐,最后不了了之。 再说个趣事,有惊无险的,供大家一笑。某天有朋友介绍去一处会斗,很远在西渡,闵行还下去,那时还没高架路得摆渡过去。听朋友说对方虫很凶是当地虫王,大小约2斟7、8,要求斗花大些。

           于是我们一行人就出发了,花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到了那里,进了那朋友的同事家,是在四楼。 因事前已电话约好 ,很快一群人也带虫来了。他们那虫是条长衣,虫色、相、形都极佳。三大王比那虫小不少,那虫主见我肯与之交量自然高兴,他本斗1组,跟来的人加起来帮1组半。二虫刚一照面,牙还未进嘴门就被三大王一口啄得急步后退别头逃去,再也打不开牙,还没待落闸那虫主就说:“这样的格局不能再斗下去了,我的虫你去打听打听凶到如何程度,那会像这样碰碰牙就跑路的。”

          我想他是真的不懂“天外有天”这道理,就跟他解释说我的虫你也可去打听,都是这样一口头致胜的。结果是他死不买帐,跟来的人都在旁起哄。见无道理可说,我只能作罢,让他们提虫走人。本想自认倒霉白来一场还遭人赖皮,不料事情还没完,坐了约莫十分钟,听得楼下有噪杂声,站在阳台往下望只见下面一大堆人朝着我们指指点点,人群圈子越围越大。我们一看都说不好,看这架势是想来寻事了。

         于是我让房主先找地方把三大王藏了起来,免得遭抢啥的。接下来再去观察动静,不料人群非但不散反越聚越多,不知这偏僻地方哪来这么多人。看来事情要闹大,我们不得不商量起对策来。这时带我来的朋友说,他有个要好邻居从小一起玩大的,当兵回来在某局当专职司机,平时开的警车且很自由,叫他过来接咱们。当即一个电话过去(那时手机叫大哥大),朋友邻居真是仗义,一口答应说告知地址他马上出发赶过来。 挂下电话总算吁了口气,但等人的滋味还是难熬的,因路途太远,那年代交通可不像现今这么方便。

           在等待的一个多小时里我们不时朝楼下张望,但见那批人一点没有散去的意思,看样子是吃定我们了,要回去总得下楼啊,就在这堵着。长时间的苦盼后,一阵尖厉的鸣笛声自远而近呼啸着过来,停靠在楼下的路边。 再看那群围着的人此时一哄而散,比黄鼠狼溜得还快,一定是认为来抓人了,不跑待何时!见状我们立刻拿好三大王,下楼鱼贯进了那辆警车,一路心有余悸,都在庆幸总算离开了事非之地!

         当然, 这种事并非天天发生的,否则我早就让三大王歇阁了。西渡回来第二天,照旧带着三大王去征战,成绩不错二上风,均一口一只且对方未有争议。傍晚听老西门一个开窑的朋友说今晚有人去他家会虫,问我去吗,我说当然去。 当即匆匆吃了晚饭,顺便给三大王也吃饱喝足附带踢了个蛉,它跟着我也不得空闲,白天刚斗了两只晚上还得出去战斗。

           到了那场子进去一看是金陵路宏伦,上海滩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市级模子,他家也开窑我去过几次,记得有次提了一只包去他家会虫,因去晚了刚到他们弄堂口发觉人山人海在那围观,一问才知宏伦家窑口爆脱了,再一看警车停在马路对面,苗头不对我立刻就滑脚。那年代斗虫这种事常发生,有一次在海宁路一窑家,斗到一半我出去潵泡尿,他家离公厕有点远,等我回去还没进门只见里面一个个抱着头被押了出来,我别转屁股就跑。

       这说明我这人在斗虫这件事上运气蛮不错的。呵呵扯得远了,话归正题,进去后宏伦见我只带一条虫就说他也只有一条,于是直接落格看。不用说,他那虫比三王大很多,有三斟多,放在格子里一比明显大出一斟多。小潘在一口拒绝说斗不了,拿出过笼就准备提虫,我说让我再看看,于是伏身看他那虫,果然色形俱全,整皮整色柜台型身板,牙大拖地是条青虫,我也不识其名故且叫它为正青。看我在犹豫,宏伦不亏为斗场老手,说来也来了就斗一场吧,这样,大家都没啥把握,台花小点好啦。

    其实我此时在想最好弄大点。宏伦见我有肯斗的意思立刻拿出一块包虫盆的手绢,张平后盖在斗格上面,这样有二个意思,一是说明会拢了剩下的事就是斗多少花,二是怕我再多看几眼会反悔。于是我问他们想斗多少,宏伦说他们人多有5个。此时他们的心理很明瞭,大出对方1斟多厘码这可不是常遇到的,台花自然越大越风凉。见我没反对,他们把身上带的都凑了出来约3组多,议定后起闸开斗,局面嘛是千篇一律,正青张开那看似能一口咬掉三大王头的出格大板牙冲了过来,还没来得及交上口就被三王以闪电般的啄了一口,登时倒退好几步,须定翅哑。 宏伦带来的人一陈叽叽喳喳,说的当然不是什么中听的。这时宏伦不愧是大将风度,说声“吵啥吵呢,看看阿拉虫,嘴门都出水啦!”于是都去看那正青的牙口,果见一滴白糊糊的浓液从饭帘下渗出,进而流下打湿了草纸。

           接下来补牙,正青吃痛避草,落闸到底无牙,三大王再次一口定乾坤。就这样一连数天场场获胜,三大王的名气迅速传遍上海滩各个角落!

         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虫也如此,自从三大王的名声开始沸沸传扬,会到虫的机会越来越少,上海的斗虫圈应该算是不小,但也禁不住街头巷尾浩大的玩虫人群一传十、十传百的免费推广,因此带着三大王无论走到哪,总会被人认出(加之本人在虫圈斗虫一项曾小有名气,是三大王的虫主想必早已耳闻),其结果是围观者多,与之会斗者基本没人,这与我的期望是大相庭径,照我的期望是最好让三大王一天能斗上几场,这成了空想。

         怎办,我想到了去吊斗场子,在那里只要厘码叠上,你不想斗也得斗嘛!于是由朋友牵线去了湿吊场子,湿吊比干吊来得合理,开斗前让虫吃饱喝足再过称,做假成分较小。某天晚上去了浦东一家社办厂,在制衣车间内,地方足够大但还是人满为患,100多人聚在那里,中间摆了个特大的长枱还是围了个里外三层。例行程序开始,先由负责加食喂水的往每个盆里分料,待规定时间过后再将水、食提出,然后是分别上吊称,那是用的是象牙杆的小吊称,一小格为一点,大格为一斟。七、八十条虫好长时间才搞定,每个盆上都用粉笔写了斟数厘码。

       接着叠虫,那天运气好,三大王居然叠到一条比它还小的虫!三大王是2斟,那对手是一斟九,正码。开斗不久就轮到三王上场,因为先从大小两头斗起。落格后叫花,对方虫主早就在大叫晦气,说触霉头正好碰到了大钉板。当然花是逼不上去啰,就打了个枱花5K,边上无人敢帮花。对方虫是条青督,笼形上还是占三大王不少,深色衣翅闪闪有光,一芡草獠牙八字大开,真是够威风生猛。双叫起闸,那青督嗖地窜了上来一对大牙冲着三大王就想下口,三大王不慌不忙稍一抬头接招,只见那督突地一个趔趄,虫身抽搐了下随即窜向一旁,前抱抓不停挠脸,一滴浆水已顺着饭板流下湿了草纸。接下来的事顺理顺章,三大王获胜而归。

          次日又去了延安东路一个吊场,是个公司的会议室。 讲好的枱花是1组,来的人都是熟面孔,市级模子大会串,那里真是人精多一个,见我到场知道带了三大王,趁还没过称有几人托故撤走了和三大王厘码接近的虫。其结果是,那天三大王过称19点,往下有条16点的小虫,往上最小23点,真叫前不巴村后不巴店,叠虫后三大王轮空,白去了一趟扫兴而归。在那场子上遇到阿七、阿八两兄弟,他们问我去不去北京,那边有虫友来联系约斗,我说好啊,三大王在上海滩看来难找对手了,干脆去远点地方。就这样,次日我们就去买了去北京的机票,欲知后事明天我再接着讲。

         那天我们商量好后决定说走就走,当天下午就买了去北京的机票出发了,同去的除了我和阿七阿八两兄弟还有黄岩人小何、旧校场小耳朵一行五人,带了四条虫,我的三大王,阿七、阿八、小耳朵各带了自己的棚顶,小何是跟去看热闹,他也是个超级虫迷。有跟帖的虫友提到蟋蟀坐飞机会出问题,但好像并非这样,反正来去事后都未见虫有任何异常,倒是坐火车路途颠簸耗时很长又得防虫脱水诸多麻烦事。

      到北京飞机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傍晚时分就进了一家宾馆,料理好虫之后吃了点饭,接下来北京那虫友就带人过来了,一行也是5人,其中有两个人有点岁数的,带着八角帽,穿着中装,像干部模样,反正当时在上海也很少见到这身穿着打扮。他们也带来了4、5条虫,会下来叠上了3对,三大王最后叠上,放了对方约6、7点厘码。最后议定台花每对7组,然后就开斗,第一对落格的是阿八头的棚顶虫乌头银翅,虫相当青春,阿八头养功确是了得这众所週知,十天前开毛,后来又斗过2次大场,均一口拿下,一对勾子牙厉害非凡。 对方落格的是条黑紫黑红钳,一看也是条恶虫。上去后平口一夹,双方发力生猛,跌开后双方起叫,牵正再斗,这次乌头银翅一个喷口将黑紫弹出老远,自此那虫虽芡草有牙却再不肯打,回面就逃。照例这种毫无争议的格局应结束了,但非也,那边的几个人竟然同声指责说有问题,那头带八角帽的说话口沫横飞,语言粗蛮完全一付街头无赖的嘴脸,其中有个年轻的更是直接把手伸到阿七头口袋里,随即掏出一盒万金油小铁罐,不用说这是他早就藏在手心中的,然后边问这是什么,边撩手就抽了阿八头一耳光。 看这阵势我们立刻明白了,他们是早就图谋策划好来的,一旦赢了就拿输了就找借口赖花,真是江湖险恶啊,到处都有这种烂人,问题是介绍人从哪找来的这些个痞子,如是正经虫圈子里应不会有这种人和这种事吧!再看那带人过来的那介绍人,此时已经不知所踪,看苗头不对早悄悄溜走了。

         事已至此讲道理是根本没用的了。另一个穿人民装带八角帽的把所带的靠克箱啪地一声打开,指着一捆捆的纸币说他们可是诚心来玩虫的。希奇,带着钱做道具吗,这能说明什么呢。我们要他们把那个介绍人给找来再谈如何解决。 看事情僵持着,他们也不敢贸然动手抢啊啥的,就只能语言威胁说要赔多少多少钱,要不就要找人来摆平我们。

           怎办,最后我们只能用缓兵之计,让他们去楼下大堂等着,反正我们跑不了,先把那介绍人给找来再说。等他们下了楼,见他们一个个都手握大哥大在打电话好像是在呼朋唤友叫人过来,这样下去可不行,事不宜迟,我们先叫来服务员,让他先去总台替我们结了帐,然后给了他些小费,问他此楼有无后门,他说有,于是在他带领下我们从一个消防楼梯下去,直接从宾馆后门走了出去,反正本来没啥随身东西,就几个包行动方便。

         出门马上叫了个出租车,对他说找个宾馆,不一会他就拉着我们到了一家叫奥林匹克的宾馆,还是五星级的!真是霉头触足,被人赖分不说还弄个落荒而逃,想想真气,又想想总算滑脚快没搞出什么事,尚上大吉也。当晚睡了一夜第二天我们立马去机场赶回了上海。 回上海后打电话给那个北京的介绍人,责问他到底带来的是些什么人,我们说这分明是有预谋的骗局,他支支唔唔说不清,大概意思是他也不认识对方,是朋友的朋友介绍的。这种事去追究本来已毫无意义,还好没啥损失,以后再不贸然去这种地方就是。这次去北京三王又一次没斗着,回来后还是四处寻斗,我后来都找比较远的地方,小场子且有可靠朋友介绍,一般都不知道三大王这虫的。

         那天下午去了彭浦新村,那时候没地铁那边也算离市区偏远。我们坐镇在朋友家,他去附近找人来会虫,讲好专挑当地斗虫名气大的,有凶头也不惧。整个下午在会虫、斗虫中很快过去,其间还真斗到了二条,至于格局嘛,我也不想多说了,三大王真正是条虫王,我猜想它肯定是所有虫迷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好虫,它的致胜法宝靠的是那副坚硬如铁的黑牙,还有快捷如闪电的咬合力,因此遇上这么多的强大对手都能一招克敌。

         小时候曾听一前辈玩虫的大叔谈起,说某年抓到过一条混身黑亮的虫,其牙也乌黑铮亮,勇斗三秋无敌手,待此虫过世后他突发奇想,想看看这虫牙究竟有多硬,于是把死虫的牙给掰了下来,你猜他怎么着,他把那虫牙放在切菜的枕板上用铁鎯头使劲一敲,只见那虫牙竟丝毫无损地深深嵌入了枕板中,可见这真像个铁牙一般啊!以前我对这故事将信将疑,自得了三大王后我算是信服了。

       一口致胜的虫斗起来过程当然简单,谈不上精彩让人不过瘾,但它能走长路啊!试想一条凶头虫和对手在盘中殊死拼杀,吃夹还夹抱夹滚夹球夹,你来我往缠斗了十分钟之久,那气力和口数放在三大王身上能斗多少虫啊!再说经过如此精彩激烈博斗,即使胜出的虫往往离下一场下风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在这光顾谈虫的格局了,话归正题,那天离开朋友家天色已晚,本想叫车回家,从他们新村走出来时经过路边一排平房,门口围坐着一大帮子人,其中很多人穿着劳动布工作服,想必是附近上班的工人,那排平房大概是他们的舍所吧。见到我们提着个包路过,就有人上前来问,阿有虫想斗伐?我答,是有一条小的,他们一听马上说,会会看好吗我们也是条小虫,于是跟着他们进了平房,坐定后有人去别处拿虫,说很快就到。

         那留下的几个说他们是附近厂里的,这里正是舍所,下班没事都喜欢玩蟋蟀。奥,是工人阶级啊,老工人,这可是虫圈子的人对上班族的一个戏称。我对老工人一向敬畏有加,其原因要追朔到前一年虫季,那次在南市白渡路我拿了一条自己的棚顶虫去会斗,来的是上钢三厂的一大帮子人,有一大半给窑家拦在门外听消息,斗局经过就不说了,他们定的枱花是7K,一分不能多也不能少,最后我的棚顶经过激战败给了他们。 付花时为首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惊呆了我们,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张三100,李四200,总人数竟有50多个!原来他们转炉车间有人出了条好虫,整个车间的人汹涌帮花,今天来的人只是一部分!这真是一段佳话!想像他们得胜回去后满车间的人兴高采咧的样子!嘿嘿又扯远了。 话再说回当时,待那拿虫的回来后放在桌上两虫一比,他们的大三大王约一圈,估摸大四、五点,当然愿意斗,而我本来就是来者不拒,于是双方落格。枱花嘛逼不上去,免强讲到了3K,是三大王所斗场数中花最少的一次。

        斗局开始双方芡草,老工人的虫是条重青白牙,正当斗龄时值晚秋还一圈项毛白乎乎的,虫身规矩无一出格之处,一对棍子形的小白牙开当也很小,整皮整色柜枱形肉身,随着虫草牵引转步有力抓子撩得格底草纸嗦嗦作响。 真是条好虫!待到两虫刚抵上触须,说时迟那时快,瞬间已是闪电般咬在了一起,请注意我说的是两虫紧紧咬住了,这对三大王来说可是头一遭,以前从没见过有虫能打进它的嘴门,可这重青白牙却做到了。咬住后的两条虫十二抓相抱往空中翻了一个球夹,落地后双双跌开,我赶紧去看三大王,还好毫发无损,再看对方,双须摒裂已成了个盲子,双牙一前一后明显已经拆脱。

          两虫都未起叫,双方补草均无牙,直至虫局结束,双方都成了无牙的哑虫!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正因如此局面谁也不能说自己的虫赢了,所以二方一致同意以和局散场,这在我整个斗虫史上也极少碰到的。回去后的第二天我心有不甘,拿了条普通虫与三大王再抄了一下,但三大王自始至终再不开牙,真叫人悲情顿生,欲泣无泪啊!我遐想也许三大王真是条通灵之虫,它有自己的信条理念,就是一旦有敌虫打入它的口,它将退出虫之江湖永不再战!以上就是21年前我的三条虫王之故事,那真可称为是它们的光辉岁月!在此告慰三条虫王的在天之灵,如能聆听到我的诉说,请你们来年金秋转世,投虫胎到人间,出现在听我讲故事的各位热情虫迷家的盆罐之中!再续虫王之精采新篇章!

全文完 童逊扬写于2013年深秋

http://www.xishuaicheng.com/bbs/forum-2-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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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19 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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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20 08:46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虫,那一年他们玩的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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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25 10: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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